裡蹲下,曲臥堅朵克只好站在高坡上守候。
不一會兒,忽然聽到曲臥堅朵克高聲驚呼起來:“狼,有狼群!”
當我站立起身伸出頭來張望時,果然聽到草叢間響起一片唰唰唰的聲音,象是風聲卻又雜亂無章,白色的煙塵飄出草叢漸漸向我們靠近。
頃刻間,一隻只毛色土灰的野狼已從草叢裡竄出來,在距曲臥堅朵克二十米處的草垛子上站立著。狼越聚越多,粗略估計約五十來只吧。它們一隻只聳動著焦急不安的腦袋,眼睛裡閃爍著兇殘貪婪的綠光,張著露齒吐舌的嘴巴。我想我們在劫難逃了。
這時,狼群中響起一聲尖嘯,這是狼王發出的攻擊訊號。狼群聽到狼王的命令後,便象氾濫的洪水決堤般向曲臥堅朵克撲來。
曲臥堅朵克雖然是人中雄傑,但這時候他即使荷槍實彈、鋒刃在握,也難以與這群窮兇極惡的野狼相匹敵,更何況現在他赤手空拳。一切抗爭都是徒勞,都是以卵擊石。
我們只能等死,等待著被野狼將我們撕成碎片,然後填充到它們貪婪飢餓的空腹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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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狼王復仇
群狼已經和曲臥堅朵克廝咬成一團。我慌張爬出草窩想來助戰,幾隻狼發現了我,轉頭向我撲來。就在一隻雄健的公狼準備張開血口咬噬我的時候,我看見了站在狼群后方坐陣指揮的狼王,那是一隻健壯的母狼,它的腦袋上只聳立著一隻右耳,是雅買!
“雅買,雅買!”我大聲疾呼起來。
狼王雅買轉過頭驚愕地望著我,瞬間便向我衝來,它一邊衝入準備攻擊我的狼群,一邊尖聲嚎叫著,那隻雄健的公狼已經將我撲倒,正想咬斷我的喉嚨。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狼王嚎叫著衝到公狼面前,咬住了公狼的鼻樑,公狼慘叫一聲退下了。攻擊我的其它狼也都停住,一律蹲坐著困惑不解地望著它們的狼王。
狼王溫順得象一隻忠於主人的牧羊犬,它伸出粉紅色的長舌親暱地在我的臉頰上舔了幾下,熱乎乎的呵氣混著腥臊味直鑽入我的鼻孔。
我坐起身向曲臥堅朵克望去,那是一個慘不忍睹的場面:塵霧瀰漫的混戰中,三十幾只狼還在拼命地撲向曲臥堅朵克。曲臥也表現得十分神勇,雙筒獵槍被打斷了,赤手空拳的他右手抓住一隻狼的脖子掄起丟擲去,左手抓住一隻狼的頭皮提起舉高猛摔在地上,左右腳開弓,踢踹踩跺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但是,窮兇極惡的狼群還是嗥叫著,拼了命似的蜂擁而上,撕開了他的棉褲皮襖,頭臉,雙臂,雙腿腳都被狼抓咬破了皮肉,血跡斑斑。
我向狼王呼道:“雅買,他是我的朋友,快停手,快停手!”
狼王似乎聽懂了我的話,望望還在作垂死掙扎的曲臥堅朵克,又望望我,好像在說,他是我的仇人,我要復仇。我搖搖頭說:“不要傷害他。”我說著站起身跑向曲臥堅朵克。
狼王向著那片嘈雜混亂的塵霧一聲尖嘯,漸漸的群狼平靜了,煙霧消散了。群狼退出戰場全部聚攏一堆蹲坐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望著狼王。
曲臥堅朵克倒在地上,只有喘著粗氣的份兒了,他嚴重受傷。
狼王再次走到我身邊。我蹲下來,它用冰涼的鼻子碰碰我的臉,嗚嗚地哼了幾聲,似乎是向我道別。然後率領著群狼竄入草叢,離開了我們。
曲臥堅朵克的傷勢很重,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他仰躺在草坡上已經不能動彈,只有嘴巴直吐著粗氣。我碾碎兩朵雪蓮花,敷在流血較多傷勢較重的傷口上。雪蓮花不但有祛風化溼、治婦女病的藥效,也有止血消炎的作用。我又撕開一條舊襯衣,給他包紮。我看到曲臥堅朵克的眼睛溼潤了,目光中充滿感激和羞愧之情。
我們喝了水,吃了肉乾,休整好又匆匆啟程。
我架著曲臥堅朵克艱難地行走,但走了百來步他就支援不住癱倒了。他算得上是條硬漢子,疼痛使他消耗了大量的體能,變得很虛弱了,這種傷勢如果換了我,不但寸步難行,恐怕連性命都沒了。
這時候太陽已落山,我拾來枯柴草和牛羊幹糞,點燃篝火。濃濃的白煙象古時的烽火,一根玉柱似的煙霧筆直地伸進彩霞滿天的空中。我希望附近的牧民能看見這求救的訊號。
曲臥堅朵克奇怪地問我:“那狼群怎麼就聽你的話?”
我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救過狼王的命。野獸尚且知道蒙恩圖報,何且人呢。你傷害過狼王,它找你復仇來的。”
曲臥堅朵克問是怎麼回事,我就一五一十把狼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