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溝河谷向西奔去。這條河溝約五米寬兩米深,蜿蜒曲折伸向前方。兩岸是紅黃交錯的紅柳灌木叢,密密扎扎的。偶爾有隻受驚擾的野兔從草間竄出,一蹦一跳逃向遠方。四周圍寂靜安謐,沒有一絲風聲。
天地間只有我孤獨一人執著前行。過去是這樣,孤獨穿越大沙漠、涉過鹽鹼沼澤地、登攀雪峰山:現在還是這樣,彷彿我是這顆星球上唯一的人類。
傍晚,出了紅柳溝,遠遠的我已看見了在綿延起伏的沙漠之中孤立著的鬼城。它被夕陽的餘暉籠罩著,披著褐紅色神秘的外衣。我調轉馬頭,離開紅柳溝,向鬼城方向行進,馬蹄踏著沙礫中的紅柳枝,嚓嚓作響。
在所有來過這裡的人們的心目中陰森恐怖的鬼城漸漸近了。我已清晰地看見了它的本來面目:粗粗細細、參差不齊的幾十根柱體櫛次鱗比,兀立在波瀾起伏的沙漠瀚海之中,象雨後春筍,或象草原上的蘑菇群,或象一片被雷電攔腰擊斷的樹林。這些千奇百怪的柱體在逐漸消失的夕陽中變幻著光怪陸離的神異色彩,桔色變成血色,又變成茶色至棕色、黑色。鬼怪的陰影在幾十根柱體上跳躍、騰挪、轉換,然後投在沙海里拖長,越拖越長。
這是中國西部特有的雅丹地貌,“雅丹”在維吾爾語中意為“陡壁的險峻小丘”。也稱風蝕地貌,由沙礫石沉積生成的岩層被千百年來的狂風暴雪抽打侵蝕,逐漸風化變得瘦骨嶙峋。有的頭重腳輕象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