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大多是右相的人,右相想扳倒左相也是明面上的事。為何那些人查了舊賬一無所獲,反倒是你掌握瞭如此翔實的證據呢?”
“這?”何猛皺著眉退了兩步,“這?”
“他們是故意的。”張文饒啞著聲音說道,“是故意讓婁敬出頭。”
“沒錯。”我讚賞地看了看他,“右相一方想讓寒族率先發難,右相黨知道雖然你們肯定鬥不過左相黨人,但你們憑著幾分傲骨定然會弄得魚死網破。”
幾人臉頰酡紅,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心思。
“寒族勢力若亡,王上精心謀劃的棋局便會滿盤皆輸,到時候他勢必不會放過左相一黨。”我灼灼地看著他們,冷言道,“記住,在這王城內能殺人的只有王,你們若想除去某人,首先要做的便是引起王的殺意,這是王朝不變的真理。”
眼前的三雙詫異的眸子微微顫動,像極了被魚兒吻皺的池水。
“你們還要記住,右相黨很可能是我們最終的敵人。若此計得逞,他們不僅除去了與之分庭抗禮的左相一派,除去了冉冉升起的寒族,最重要的是除去了王上的新政。從而確保了七殿下的王位,更確保了他們自己。此乃隔岸觀火、借刀殺人、一箭三雕也,不可不謂老謀深算、膽大包天。”我越過三人,凝神遠眺。
修遠,這就是你接洽七殿下的原因麼?你雖寡言,看得卻比任何人都深、都遠啊。
“寒族若想長盛,就必須恭立一個與自身榮辱同命的王,至於是誰?”
“這點我們在十年前就看清了。”路溫毫不猶豫地介面。
“嗯,明白就好。”我輕撣衣袖,掃去藏在衣摺裡的碎屑,“在殿下回來之前,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即便是有人惡意挑釁也得給我忍著。”
“是。”
“記住,在羽翼未豐之前,千萬不要挑戰狂風。”我淡掃一眼,幽幽說道,“雪只要落了地就註定不會純白,腰可折、腿可曲,心中的信念不可丟。”
“是!”三聲高吼驚得魚兒竄遊。
“目前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做出政績,給王上一個升遷你們的理由。”抬首仰望,冬陽已經偏離中天,我揮了揮衣袖,“時候差不多了,散了吧。”
我沿著曲橋漫步,不經意地目光停在了池邊一角,這兒好像……
我停下腳步,靜靜地望著,好像缺了一塊、一塊……
“啊!是一塊湖石!”我撫掌輕叫。
“大人好眼力。”身後響起恭敬的應聲。
“剛才總覺得不對勁。”我偏過身,卻見那三人微微傾身,謹守下官之禮。
是服了麼?心底有些雀躍,我指著池塘邊空落落的一角問道:“原先這兒不是一塊像是美人望月的湖石麼,怎麼不見了?”
“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