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必須死。”青雲客仍含笑容,似乎死個把人小事一件。
探花鼠一咬牙,向身後兩名青衣人低喝道:“上,死中求生,拼了!”
了字一落,他拔劍出鞘,一聲長嘯,向青雲客飛撲而上,招出“神龍舞爪”,五劍合一,劍吟震耳,居然有劍氣發出,劍上的造詣相當深厚。
青影一閃,獨眼左龍閃電似的掠到,大喝道:“回身接招,小子。”
探花鼠不敢不聽,身後掌風壓體,直破心腑的內家掌力潛勁令他血氣翻騰,不收招轉身拒敵老命難保。
“吠”他歷喝,大旋身招化“迴風拂柳”顧勁揮劍,反應十分迅速。
獨眼左龍身形一挫,高不及三尺,左手上推,揉身搶入,右手發似奔雷,要抓到探花鼠的腰帶上方了。
兩個青衣大漢不住發抖,雙腿發軟,根本不敢移動,站在那兒臉色死灰,怎敢動手,探花鼠得不到同伴的相助,心中更虛,一招落空,他心中更慌,百忙中雙腿一蹬,斜飄入八尺,居然在間不容髮中逃出一抓之危。
“好啊!再接一抓。”獨眼左龍大叫,如影附形追到,右掌仍向前伸出,左掌變爪猛地一扣。
“噗”一聲悶響,探花鼠的劍被抓住了。他大駭,丟劍雙手一崩,“脫袍讓位”想向後退出快抓到胸口的手爪。
慢了。獨眼左龍出手如電閃,一雙手練了可怕的鐵臂功,刀槍不入,抓住劍身向身後帶,右手突然下沉,不差分毫地抓住了探花鼠的左手門脈,往身前一拉。
探花鼠身不由己,脈門被制力道盡失,失去了反抗之力,被帶得向獨眼左龍懷裡仆倒。
“噗噗噗噗!”四聲沉悶的響聲乍起,獨眼左龍的右手發如電閃,四劈掌如同一瞬間擊出,劈中探花鼠的左右肩頸根部,下手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嗯……”探花鼠只叫了一聲,“砰”一聲跌了個手腳朝天,昏厥了,口角有血沁出。
獨眼左龍一面後退一面說:“稀鬆平常,他竟敢在江湖上惹事生非,這世間不自量力憨不畏死的人似乎很多哩。”
青雲客向兩個臉無人色的青衣人道:“喂!你兩位是探花鼠的什麼人?”
一名青衣大漢結結巴巴地答:“是……朋友。”
“貴姓?”
“小……小姓駱,名……名思。”
“駱老弟,勞駕,把你的朋友活埋在路旁,腦袋要露在外面。”
駱思渾身象在篩糠,獨著涼氣說:“爺……爺明……明鑑,猜……請不要讓小……小人落了個無……無義匹……匹夫……”
“好吧,那麼,你兩人也不必活了,左龍,你……”
“饒命……小……小人這……這就動手。”駱思急叫,他真怕死,犯不著也賠上兩條命。
青雲客向路邊一指,說;“那兒有兩個幹水坑,再挖一尺來深便可以了,找一塊大石來,我要替他立個碑。”
兩大漢一個挖坑,一個去找石塊,往東,是土岡、亂壟、麥田、黃土,石塊是稀罕的東西,不易找,往西,這兒距石淙村不到三五里,小溪水淺,溪西是土石岡,岡西便是石棕溪,再西便是石棕村,那是這一帶附近數百里中,唯一奇石怪崖構成的地層,比高山更勝更奇,大漢往西找去,八醜沒跟去。
青雲客向士岡上招手,含笑地叫:“小兄弟,何不下來一敘?”
他笑的十分瀟灑,風度極佳,秋雷成竹在胸,毫無所懼地往下走,秋嵐知道難以阻止,不放心乃弟的安全,也無可奈何的跟下來了。
兩人穿一身監色勁裝,秋嵐赤手空拳,腰帶上只佩了一把一尺二寸的匕首,是用來防備野獸的解剖刀,秋雷則佩劍掛囊,威風凜凜。
兄弟倆一般兒高大、雄壯,臉貌有七分相象,但秋嵐的上唇,留了八字鬍,雖也生得劍眉虎目,但眼中沒有秋雷的懾人奇光,看去和善可親,而且時泛笑容,秋雷不同,不僅目光凌歷,傲氣形於表面,嘴角常出現傲世者的古怪神情,舉止間有不可一世的神態流露,總之,這是兩個教養完全不同的親兄弟,一個為人隨和,一個鋒芒畢露,氣質迥異。秋嵐大秋雷三歲,已經二十二歲了,十九歲的秋雷,正是野心勃勃的最危險的年齡。
按理,秋雷決不可以走在哥哥的前面,但他卻走了,他對哥哥的膽小畏事深為不滿;同時,他認為哥哥根本不配做個武林人物,輕功既差勁,拳腳也不行,這在以藝取人的武林中,差勁的人活該抬不起頭,武林無輩,江湖無歲,他眼中那還有哥哥的地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