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育問金小桃有沒有這回事。
果然,金氏張口就否認。
蘇亦欣想起她給金氏搜魂時,閃過好幾次藏銀子的片段,好像是放在她房間對著床的牆壁裡。
蘇亦欣正要告訴顧卿爵,就聽他對吳育道:“張友祥在這三年裡,前後給金氏差不多有一百兩銀子,加上吳春生這麼多年給的,不少了。以下官對金氏的觀察,她一定不會將銀子藏在別處,最有可能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大人可讓人去搜金氏的臥室,角角落落,就是牆縫也不要放過。”
蘇亦欣欣慰一笑。
她看上的男人,這腦瓜子就是好使。
“萬一找不到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楊副都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吳育的目光從楊懷仁臉上掃過,而後又以極快的速度甩了甩左手的的袖子:“楊副都知,我相信顧大人的判斷。再一個,我們審的是殺人案,不是金氏與吳春生的私情,有這筆銀子,只是更加確定吳春生說話的真實性。”
楊副都知哪懂什麼審案。
他處理的最多的,就是宮裡宮女太監偷東西,要麼就是非議宮裡頭哪位主子。
“吳大人語氣這麼衝做什麼,我也只是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罷了。”
吳育哼了一聲。
這事一了結,他就去找蔡襄喝喝酒,將今日之事說道說道。
“王漢,你速帶人去任家,仔仔細細的搜查。”
“是。”
這一來一回,又得一兩個時辰。
如此,天都快黑了。
金氏和吳春生暫時關押,明日再審。
楊副都知來了個寂寞,灰溜溜的回宮,將在開封府的事情說與張美人聽。
“就這?”
“臣去的晚,就聽到這些,至於審問的結果,還得明日才能知曉。”
張美人不耐煩的朝楊懷仁擺擺手。
楊懷仁心中不爽張美人對他的態度,但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她現在是風頭正盛的寵妃,又是八公主的生母,得罪不起。
看楊懷仁走了,賈氏才走過來,小聲道:“娘子你又何必甩臉子給楊懷仁,那人最是記仇的。”
“媽媽,我是官家的妃子,還怕一個閹人?”
賈氏皺眉:“他雖是閹人,那也是有品級,有權勢的閹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萬一這個楊副都知往皇后那邊靠,那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官家並不愛皇后,我為什麼要怕她。在後宮,只要有官家護著,我誰都不怕。”
賈氏:“……”
要不是張婉清人美好控制,她是真不願跟她苦口婆心說這些。
“娘子,皇后就是再不得官家喜愛,只要曹家在,曹家後人不犯事,就憑著曹家祖上的功勞,她就能穩坐皇后的寶座,旁人輕易動不得。”
張婉清看著賈氏:“就是官家也不行?”
“不行。”
“可我聽說,之前的郭皇后,就是被官家廢掉的。”
賈氏覺得,張婉清看自己的眼神,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被廢的郭皇后和曹皇后能相提並論?
郭皇后是太后為官家選的皇后,一直不為官家所喜。
太后還在世的時候,官家就很少去皇后宮中,更別說太后去世後,他幾乎都不踏足。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再一個,郭皇后的腦子也比不上現在的曹皇后。
官家當時也只是客氣客氣的問一問郭皇后人員裁撤的事,郭皇后腦袋一根筋的將自己的看法全說出來,得罪了宰相呂夷簡。
害的呂夷簡被罷相。
數月後,呂夷簡官復原職,自是不會讓郭皇后好過。
但曹皇后就不同了。
她是朝臣一共選舉出來的皇后,加上她謹慎的性格,從不議論朝政,給旁人抓到把柄,加上她的家世,自然是能穩坐皇后寶座。
況且,皇帝也不見得就真的不喜皇后。
至少他會主動去皇后宮中,也會主動留宿。
以她在後宮這麼多年的經驗,皇上對皇后其實不是不愛,是忌憚。
因為皇后,讓官家看到了太后的影子。
這些,她也跟張美人講過,可她就是聽不進去。
也罷,要是能聽進去,也就不那麼好控制,現在這樣自個多操點心就是了。
慶壽宮
連翹走進來,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