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夫人,靜音師太說的話,邏輯思維縝密,不像是中邪之人能講出來的,其實如果你真是清白的,大可讓大人將府中知道當年情況的人宣來,查問清楚。”
“你是?”
蘇亦欣笑了笑:“我先帝親封的瑞安郡主——蘇亦欣。”
畢素潔覷了一眼蘇亦欣道:“我呂家和郡主有仇?”
“老夫人此話何意,本郡主只是將在場之人心中疑惑說出來罷了,與你我有無私仇並無半點關係。”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我看瑞安郡主就是公報私仇。可當年我們呂家姑娘已經付出代價,郡主為何還是要揪著不放,連我這個常年禮佛不問世事的老太婆都不放過?”
呦呵。
腦子轉的挺快的嘛。
竟然還知道拿當年呂思慧的事當擋箭牌。
為了自己的命,將呂家的醜事抖露出來,畢氏自私自利的嘴臉,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畢氏轉移話題,果然有人好奇這個唯一的異姓郡主到底與呂家結了什麼怨。
“據說啊,我也是聽說的,當年顧大人壽辰宴請賓客,呂家姑娘,也就是如今的安王側妃,想要暗害顧大姑娘與人有染,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當年可是與那個大遼的公主一起被人捉姦在床,安王這才不得已娶了她們兩個的。”
“竟還有這事,我滴個親孃誒,可真夠刺激。”
“呂老夫人這麼說,難道真的是郡主公報私仇?”
“你有沒有腦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當年郡主為何會受封郡主難道都忘了,郡主如此大義之人,又怎麼會因為這件事陷害她?”
“說的也是。”
“我們接著看便是。是黑是白,總能審出來的。”
“對對對……”
“呂老夫人,剛才聽你那麼一說,有件事倒是讓本官記起來一件事情,當年我與呂大爺同在太常寺,有一回他邀我去家中做客,恰逢你在處置一個與下人通姦的妾室。”
“本官若是沒記錯的話,那妾室便是這個叫珠雲的吧。”
畢素潔沉著臉點頭。
“大人,你都說了,她與下人通姦,這樣品行敗壞之人,她去水月庵也許就是被流匪看上,不小心送命,又將這髒水潑到老身身上來。”
沁蓮“切”了一聲:“一個死了三十多年的妾室,若是沒有苦衷,若真是自己與流匪通姦,會自己將這樁醜事翻出來?”
畢素潔恨恨道:“你又是誰?算了,你是誰不重要,誰說這件事情是珠雲翻出來,明明是靜音師太汙衊老身。”
盧剛:“呂老夫人,靜音師太剛剛說了,與你是同夥,她是活得不耐煩了麼,將沒做過的事情扣在自己頭上,這個罪名可是要殺頭的。”
畢素潔:“……”
“靜音師太”:“大人明鑑,的確是這麼多年,因這件事情攪擾,讓貧尼徹夜難安,剛才在水月庵做法會,不知怎麼的,感覺珠雲的魂魄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勾起我的愧疚之情。貧尼是出家人,知道這因果迴圈的報應,想著在自己死前了結這樁恩怨。”
“靜音師太”這番話,倒是收穫不少好感。
殺人犯突然悔改,面目就不那麼可憎,反而是到現在都還不認罪的畢素潔,讓圍觀之人唾罵。
罵就罵吧。
這殺人的罪名,只要沒有拿出鐵證,她是不會鬆口的。
“靜音師太”:“大人,我請求傳喚人證,呂家呂二夫人。”
“準。”
呂二夫人就是呂公弼的夫人,因畢素潔多年來不掌權,也不在公開場合露面,後來便直接稱呼她為呂老夫人。
畢素潔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與老二家的一直不對付。
當年要不是夫君病死,她沒有男人撐腰,自己唯一的兒子又一直在外做官,可不會將這管家之權交出去。
為此兩人明爭暗鬥了好久,還是被她搶去了管家之權。
之後倒也沒有苛待她,只是她呂家後宅掌事人的譜是不能再擺了。
之後除了元日,她輕易不出院門。
她應該不會為難自己吧,她已經躲了十多年,呂家多一個她,不過是多一張嘴,可要是她殺人的罪坐實,毀的是呂家的名聲。
“呂二夫人到。”
沈氏很久沒有聽到旁人喚她呂二夫人,一時還有些不適。
“不知府尹大人叫老身來此,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