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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地自燕王府大門外離開,在馬車離去不久之後,高高的圍牆外也迎來了一行人。
為首的人恭恭敬敬地站在牆外,躬身對著牆外的燕王府親兵低聲道:“小人求見燕王殿下。”
親兵掀了掀眼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一句話也沒說,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他。
那人面色白了白,倒是並不驚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轉而道:“求見王府上的陸公子,那位陸長亭陸公子。”
親兵面上這才閃過了猶疑之色,但面上的兇惡神情絲毫不變,他厲聲問那人:“你們找陸公子做什麼?”
“小人是攜子來向陸公子道歉的。”那人忙再度躬身,將姿態擺得極低。
親兵將他和他身後的人打量了一眼,卻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等著吧。”親兵拋下了三個字。
那人身後的少年頓時便躁動不安了起來,甚至有些暴躁地低聲吼道:“既然見不著人,不如回去……”
那人沒說話,冷著臉拉住了少年的手腕,隨後他才對那親兵小心翼翼地道:“那小人便在此處等候吧。”
親兵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見親兵半點沒有要進去通報的意思,頓時憋得說不出話來,縱然胸中再氣也說不出話來,誰讓這裡是燕王府外呢。
少年實在忍不住又嘟噥了一句:“等著等著,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分明……就看不見個頭……”
“閉嘴吧你。”
少年目光一轉,陡然對上王府親兵漠然的目光,少年嚇得忙低下了頭,還順便閉上了嘴。這……便是王府的威勢嗎?少年心有餘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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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馬車停在了巷子口。
坐在馬車內,陸長亭還有閒心先喝了口熱茶,然後才低聲問:“走過去?”
“再等等吧。”朱棣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溫熱的觸感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起來。
陸長亭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去看朱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近來朱棣和他的肢體接觸似乎變得更多了一些,動作也是極盡親密的姿態……是因為他在某些方面沒有滿足朱棣的緣故?
陸長亭對這樣的親密並不排斥,甚至是享受的,但是當他想到每個親密動作背後透著的情.欲味道,一時間就有些心跳加快,不敢再深想下去。
陸長亭忍不住揉了揉額角,怪不得總說戀愛能將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
朱棣彷彿沒發覺到陸長亭的羞澀一般,低著頭把玩著陸長亭的手掌,揉搓、摩挲,每一個動作都溫柔得彷彿透著濃濃深情。
車廂內的氣氛倒也不錯。
陸長亭的心跳慢慢平穩了下來。……要不改日再找個氣氛正好的時機,極其自然地和朱棣滾到床上去?
正想著呢,外頭程二的聲音響了起來:“主子,史宅好像有動靜了。”
“走吧。”陸長亭迅速從剛才的黃.色想法裡抽離,當先下了馬車。
朱棣擰了擰眉,待下了馬車之後,他很是不快地看了一眼程二。
程二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主子心情不佳?這白蓮教的人都乖乖鑽套裡了,主子心情怎麼還會不佳呢?
陸長亭大步走在了前頭,朱棣緊跟上去,一把攥住了陸長亭的手腕:“走慢些……”
陸長亭點點頭,放緩了腳步。其實周圍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朱棣早早就調了人守在史宅外面,白蓮教的人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但不管知道與否,因為史嘉賜這個人實在太過重要,他們終究都會到史宅來,只不過他們心中應當想著殺了史嘉賜就回本,又或者想著若能劫持陸長亭,更甚至劫持燕王,那就大大回本了……
這就是個白蓮教明知道危險,但還是忍不住鋌而走險的局。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耳邊傳來的聲音也漸漸拔高了,仔細辨認,能聽出來那是人痛苦呻.吟的聲音。
程二抿了抿唇:“白蓮教的?真麼快就喊上了?裡頭動手了?”
陸長亭基本已經猜到了裡頭的情況,他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動手。”
“那怎麼叫成這個樣子……”說著程二一手推開了門,這時候史宅也沒什麼下人來開門了。史宅之外圍滿了燕王府親兵,就算程二莽撞地開門,也不會出任何意外。說一句俗氣的話,那就是他們插翅也難逃了。
等門推開,他們緩步走進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