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國之君,卻找不見自己的孫子,說出去怕是都沒什麼人肯相信。偏偏事實就是如此,朱允炆當真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就連洪武帝親自派出人去尋找,竟也沒能找到他。
這已經是失蹤的第二日了。皇太孫年幼,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也難怪,洪武帝會再次將他請過來,態度更是驟然轉變。
“你們應當也知曉,朕為何會將你們叫到此處來。”洪武帝面色陡然一肅,沉聲道。
當然,這個強硬的態度並非對著陸長亭,而是對著欽天監表現出來的。
當這麼多人都搜尋不到下落的時候,洪武帝也只能選擇讓欽天監來進行占卜,死馬當活馬醫,當然那邊找人也不落下,如此才可令洪武帝覺得安心些許。
陸長亭緊閉著唇,沒有開口說話,自然更不會拍著胸脯表示此事沒問題。他在風水之上是有些造詣,但別的卻並不精通,將他和欽天監的叫到一起來,實際上全看欽天監的便成了。陸長亭非常有奉獻精神地想。
而此時欽天監眾人的心思卻一點也不輕鬆,他們緊緊地盯著陸長亭,生怕這次再被陸長亭奪去了風頭,反襯得他們沒用得很。
朱棣當然也注意到了那些人微微敵視的目光,當即便不著痕跡地擋在了陸長亭前面,將他們的目光遮了個徹底。
“你們可有腹案?”洪武帝當先看向了欽天監。
畢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自然還是應當留一些面子。
欽天監中為首的老者當即便拜道:“皇上,臣等已有腹案,欲先行占卜,卜出皇太孫在何方,屆時再前往,又作另卜,得上天指示。必能最快找到皇太孫!”
洪武帝點點頭,隨後看向了陸長亭:“長亭呢?”
陸長亭剛想張嘴說他不會,朱棣卻突然在他耳邊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並非要用占卜之術。”
朱棣當然不會說什麼無用的話,只是在這時候說出這句話來,是有何用意呢?陸長亭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洪武帝見詢問陸長亭卻得不到回答,當即便淺淺擰了擰眉:“長亭在深思何事?”
陸長亭這會兒已經福至心靈,頓悟到了朱棣的意思,他低聲道:“我倒不用這樣麻煩,皇上若給我一會兒時間,我便能知道皇太孫在何處,若是這麼一會兒想不出半點蹤跡來,那麼以我之力,便是找不見皇太孫的。”
洪武帝輕嘆了一口氣:“長亭倒是一如既往的坦誠。”
欽天監的一干人聽完前頭的話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呢,就猝不及防地聽見了洪武帝讚賞的話,當即便個個如同吃了黃連一般,面色發苦,越發覺得這陸長亭是個礙事的。
“去吧。都各自準備去吧。”洪武帝揮了揮手,沒有再拉著他們說話。
陸長亭轉過身去,腦子裡同時閃過了各種猜測,最後定格在了一處。
於是還不等他走出大殿門,便又飛快地轉身往回走了。
洪武帝注意到他的動靜,不由問了一句:“長亭可是還有不解之處?”
陸長亭一展衣袖,明明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動作,但卻教在場的人感覺到一股不高不低的氣勢:“皇上,我想我已經知曉皇太孫在何處了。”
這話一出,欽天監的人差點紛紛跳腳。而宮人們也是驚詫地看向了陸長亭。洪武帝倒是最不激動那一人,他是欣賞陸長亭,但並不盲目信任何人,陸長亭這話是真是假?
洪武帝不得不沉聲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這開不得玩笑。”
陸長亭再度躬身,道:“絕非虛言。”
洪武帝面色更沉,意在警醒陸長亭:“你可要謹慎些才好。”
陸長亭面不改色:“皇太孫失蹤,長亭心中也覺焦灼,自然是一有可能,便要毫不猶豫地去嘗試。”
這話算是正正戳中了洪武帝所想。的確,哪怕是有一點可能,他也會令人前去查證,絕不放過零星半點的機會。洪武帝面色緩緩舒展開來,道:“那你便說吧,以你之見,皇太孫應當在何處。”
欽天監眾人沒想到陸長亭三言兩語便平息了危機,心底不免大為遺憾。但是隨即想到陸長亭急著邀功的心思……哼,只怕說不出什麼正確的結果來……屆時,怕是照樣會被髮作。欽天監眾人這才漸漸平復了心中的不滿,就等著瞧陸長亭的笑話。
陸長亭低聲道:“皇太孫應當在太子東宮。”
欽天監那為首的老者當即便嗤笑了出來:“實乃隨口編的胡話!若真如你所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