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犧牲或與對手同歸於盡的勇氣。
臨近中午,不斷有醫生、護士與他擦肩而過。小騙子無奈的發現:由於這次危機,自己在做了一段虛假的正人君子後進步了,對陳鎮長的把握很清晰;但是距離老騙子說的洞若觀火還有距離。但反擊程度有點過於嚴厲,沒有做到完全抽離。
如果在正常狀態下,他應該聽聽陳老頭的反應再讓陳鎮長受教訓,這個小小的失誤將影響對後果判斷的準確性。
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祝童再沒理會陳鎮長,失敗者就是失敗者,沒什麼原因和理由。小騙子不怕任何帶著面具的偽君子,包括那位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外國偽君子也是偽君子,道理很淺顯,與國產偽君子沒什麼區別。
他也不會去費力氣猜測面具下的陳鎮長到底在想什麼,因為那是徒勞的,在不做生意的時候根本沒那個必要;作為自保的手段,只要知道他們害怕什麼就足夠了。真小人往往是亡命之徒,正人君子在是非面前會勇於犧牲,而偽君子們強大的面具下面,都有一顆齷齪而充滿算計的膽怯之心,只要有足夠的籌碼,沒什麼好怕的。
其實也有區別,面對陳鎮長他只為自保,雖然危險但相對簡單,雙方沒什麼利益衝突,粉碎一個偽君子的妄想而已。史密斯不同,祝童要把他逼上絕望,把握分寸就變得分外重要。偽君子的反噬是十分危險的,如果他們被迫撕下面具,就變成真小人了;所以,要給讓他絕望的同時,保留一點微妙的希望,虛幻的若有若無微妙希望。這點微妙最不好把握,需要憑自己的感覺與經驗在儘量短的時間內做出準確判斷。
祝童沒想到遠在山東的那個老人,只透過短短的接觸與有限的資訊就判斷出自己是個是非之人;更沒想到人性中最頑固的一點:色迷心竅。陳鎮長被葉兒的美**惑,他不能接受連續兩次敗在一個人手裡,陳鎮長沒有遵從父親的囑咐找機會離開上海,變成一隻躲在暗處的惡狼,隨時準備對祝童發起致命一擊。
不能怪祝童大意,他習慣於前期周密準備後發起突然襲擊,且一擊即走,從來就沒有打持久戰的經驗;由於以往的生意侷限於王覺非之類的“學者”,對陳鎮長那樣的偽君子經驗不足,也缺乏充分深入的研究。
下午兩點,應急小組的又一次例會召開,這次多了個病人,宋老;主持會議的人也換成黃海和向華易。
宋老的病情沒什麼變化,病房外站有雙崗,病房裡隨時有一位心血管專家和兩位護士,多臺精密儀器監控著他身上的沒一點變化。
西蕾婭的病情不斷反覆,兩天來有五次爆發。
多虧西醫建立起來的詳細完整的制度,祝童翻看著西蕾婭的住院病歷,幾天來發生在西蕾婭身上的一切都展示在眼前。拋開藥物的作用與心裡作用,小騙子發現幾點很有趣的現象。
祝童拿過另一份病歷,那西蕾婭的全部每天的食譜和進餐情況。他身上有蝶神,如果西蕾婭小姐身上真是蠶蠱的話,大概也有類似的忌諱。
西蕾婭不犯病時很聽話,發病並非無跡可尋,祝童發現她幾乎每次大的發作都是在飯後一小時。但是,並不是每次吃飯後都要發作,每次發作的嚴重程度也不一樣。
王覺非坐在祝童身邊,他把頭湊過去低聲說:“院長,我想到一個可能,西蕾婭小姐的發病是不是和飲食有關?”
“說說看。”王覺非對自己的學生很尊敬。
“瞧,這是病人發作的時間與症狀,這是護士記錄的食譜。西蕾婭小姐每次發作前,都食用過肉類;但是,如果這頓飯是素菜或者靜脈滴注營養藥,她會保持安靜。還有一點,食用魚類時,西蕾婭小姐的症狀會加劇。從常規監控看,蛋類和奶類食物對她的影響最小。”
這算什麼?在座的不是高學歷官員就是西醫專家,根本不相信中醫對於食物忌諱那一套學問,對祝童的分析無不半信半疑。只有王覺非和向老仔細對比著,按照祝童的思路去理清籠罩在西蕾婭身上的迷霧。
現在大家誰也拿不出好辦法,只好先同意李想李主任的建議:暫時對西蕾婭小姐的飲食加以控制,只提供新鮮水果和蔬菜,不加葷腥;配合靜脈滴注植物蛋白補充身體必須的營養。
小騙子想說給西蕾婭吃點桑葉,看她能不能吐出絲來;這明顯是個很荒謬的建議,只在心裡想想罷了,萬萬不能說出口。
還有史密斯,祝童為了避嫌對這個病人的病情采取不關心不介入的態度,連病歷都不看。但為了友誼,領導們命令李主任必須為史密斯先生的健康負責。史密斯的醫療顧問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