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報警電話已經打了超過十分鐘,沒有一輛警車趕來。在正常情況下,至少巡警應該在三分鐘內趕到。
汗水夾雜著雨水從獨臂海盜額頭滑落,他眼看著祝童走進東坡酒樓後院,知道憑自己的力量無法阻止任何事情,正在思索該怎麼辦。忽然褲腳被人扯動,獨臂海盜低頭看到聾啞和尚匍匐在他腳下,雙手焦急的做著手勢。
開賭場的什麼人沒見過?曾經就有老千以啞語手勢做暗號,獨臂海盜也能看懂簡單的啞語。他只看了一會就狂叫著“攔住他們,我去找田公子!”發瘋一般衝向漫江花雨。
聾啞和尚強站起來,拖著一條腿從車流中穿過馬路;街對面的那些人也行動起來,收起雨傘衝向東坡酒樓後院。
秦可強皺起眉頭剛要阻攔,腕上的手錶震動,祝童讓他放獨臂海盜進去。於是,秦可強退後幾步,任憑獨臂海盜衝進漫江花雨,大喊大叫著“田公子,田老闆……”衝上二樓,衝向太師府。
獨臂海盜這麼一鬧,漫江花雨內的人都知道有意外發生了,喧鬧聲瞬間安靜下來。正在舞臺上獻歌的沙盈盈小姐不知所措的停下舞步。
田公子正與松井式、松井平志相談甚歡,陪同的是鄭區長和計經委副主任。
太師府耗資千萬,隔音效果是極好的,根本沒注意到外面的異樣。直到獨臂海盜撞開門衝進來,他才感覺到不對。
“老闆,他走了。”獨臂海盜焦急的指著外面。
“誰走了?沒看到我有客人?”田公子故作鎮靜。
“是祝……李醫生,還有個老頭,他們抱著個女人走了。還有,手機,手機沒訊號。”獨臂海盜想說“祝童”,心頭的一根弦猛然被觸動,那是江湖人的底線。即使千門已經被田公子借江小魚的手控制了,該保留的底線還是要保留的,這也是為自己保留一點回旋的餘地。
“抱歉,有點小事要去處理一下,松井先生、平志兄,田某去去就回。”
田公子盡力保持冷靜,臨出門前甚至還為兩位客人添滿茶杯。
“我也去看看。”鄭區長最眼尖,看到田公子的手在微微顫抖,馬上跟著站起來。他需要在第一時間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如果……反正不管如何,馬上離開這裡是最好的選擇。他認識獨臂海盜,知道那艘賭船;暗中責怪田公子玩的有點過火。
漫江花雨內有很多人抱著與鄭區長類似的想法,有些人已經開始邁著文雅步伐走向大門,與旁邊的人交換著心照不宣的微笑。
史密斯和卡爾探出頭四處張望著,他們僱來的翻譯四處打探訊息;無奈,在這個微妙的時刻,不要說大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知道也沒人會實話實說。
田公子匆匆走過大廳的身影,就像某個著名的皇帝,大家都意識到他有變成赤身**可能,就是沒人明說。
十二、上路(下)
於此同時,衝進東坡酒樓後院的那些人可是真的正變得赤身**。
帶頭的那個是藥師殿主持空幻大師的弟子無為和尚,正所謂和尚打傘無法無天,無為的任務本來只是帶著一群陌生人四處巡視,預防意外事情的發生,沒想到意外真的出現了。
剛才打群架時無為和尚不為所動,因為他沒接到指令;但是師兄聾啞和尚出現後,一切就變得不同。
只是,當無為帶著一群手執雨傘的人衝進東坡酒樓後院,才看到裡面黑壓壓站著一群彪悍軍人,數量總有三十個左右,皆手持寒光閃閃甲板斧。兩側還各有四名手持微衝的軍人,冰冷的槍口就如冰冷的眼神,把他們的狂熱澆成透心涼。
“進來。”程震疆手提一把烏亮的短槍,點點無為和尚;“還有你們,到牆邊去站好。”
無為和尚沒穿僧衣,頭髮有半寸長短,畏縮的丟下尖利的雨傘乖乖走到牆邊;馬上,他的皮帶被抽下,鞋子被脫下,外衣被脫下,絨衣、襯衣被脫下,**著上身接受上海冬雨的洗禮。
祝童坐在停在暗處的切諾基內,不安的問:“他不會要……?”
“阿疆有分寸的。”黃海微笑著手握方向盤,扭頭看看野村花海和昏迷中的井池雪美;“再等一會兒,田公子太得意了,我要落落他的面子再走。”
祝童想說這些人不是田公子的人,至少不全是,他認出聾啞和尚無言、無為和尚、四個紅火的小賊,但是看到其中還有幾個明顯來自西域的年輕人,就閉上嘴巴。
人反正已經得罪了,矛盾已然不可調解;即使程震疆不做得如此過分,這些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