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看著雨中的夜上海,說出自己的判斷;“我們去紫霞庵,如果還沒有線索,基本上能確定她真的走了。”
計程車調轉車頭,向上海郊外開去。
“麻煩秦兄繞點路,從我的醫院過去。”
秦可強沒說話,再次調頭,駛上高架橋。
兩點三十分,計程車飛快的從望海醫院門前經過,祝童看到了兩輛黑色房車停在路對面。一閃而過的功夫,可以看到車內一點微弱的紅光,那是有人在抽菸。
三點三十分,計程車在距離紫霞庵一公里處停下。
祝童和曲奇悄然下車,秦可強也要去,被祝童勸阻了。
曲桑卓姆算不得超級高手,即使沒有曲奇,祝童自己就有把握對付她。
紛紛細雨不輕不重,不緊不慢,路上的水並不多。
曲奇在前面探路,祝童跟在他身後十米處,很快就移動到紫霞庵後院。
兩米高的院牆防君子不防小人,他們越過去時都沒發出一點聲息。
曲奇第一次來紫霞庵,不知道該向哪裡尋找。紫霞庵裡住的都是女人,亂闖是很不禮貌的,很容易被人當成**。
祝童也不知道怎麼找,可時間不允許他在耽擱,天亮之前必須離開上海。
他兩個起落掠上鐘鼓樓,摸到橫在一側的鐘錘,用力推動著,撞向大鐘。
“嗡……嗡……嗡……”低沉渾厚的鐘聲將紫霞庵的寂靜打破,驚動棲息在大殿下的幾隻夜鶯,拍打著翅膀從鐘鼓樓旁飛過。
“誰在撞鐘。”一盞燈籠移近鐘鼓樓。
祝童跳下來,果然是雲佳法師。她一手握著寬大的衣襟,一手舉起燈籠;“原來是祝師兄。”
“雲佳法師好像不很意外。”祝童跳下鐘鼓樓。
“求之不得呢?”雲佳的光頭被雨水打溼,亮晶晶的;“師兄是大施主,什麼時候上門都歡迎啊。”
雲佳法師的法相不怎麼端莊,兩眼波光盪漾,春情四溢。她接手紫霞庵本就是為了掙錢,佛門的清規戒律在她看來都是狗屁,如果此刻雲佳法師香噴的閨房裡有個男人的話,祝童一點也不會感到驚訝。
可是,那個男人是誰呢?祝童小心的試探道:“看法師眉若春山,眼帶春水,山根潤澤……當時財運臨頭之象。雲佳師妹,紫霞庵最近生意興隆,一定有橫財入賬。”
“哪裡有什麼橫財,多來幾位師兄一般的大施主,雲佳就阿彌陀佛了。”雲佳笑得如花枝亂顫,抓著衣襟的手無意中鬆動,露出半截白晃晃的胸溝,敢情寬大的僧衣空蕩蕩的,裡面什麼也沒穿。
“好一個阿彌陀佛。”祝童盯視著雲佳的胸前;“無情大師算不算大施主?”
雲佳楞了楞,隨即啐道:“祝師兄這樣的才算施主。無情師兄也是空門中人,只能算同修。”
“只怕是雙修吧。”祝童呵呵笑道。
雲佳念聲“阿彌陀佛”接著就是一聲“討厭”,那樣子,哪有半分法相莊嚴。
“我聽說無情大師剛做了筆大生意。做生意一定有風險。雲佳師妹,財色兩全的大施主誰都喜歡,只怕紫霞庵殿堂淺薄,承受不住如此豐厚的福緣。”
祝童已然確定,無情大師就躲在紫霞庵。卻搞不清楚雲佳法師在這件事參與了多少。
“財色什麼的都是定數,緣來躲不過,緣去留不得。祝師兄雨夜來訪,冥冥之中也早有定數。”
看來,女活佛也在這裡,事情忽然變得相當棘手。祝童做生意不介意冒險,真要動手可玩不得半點玄虛,沒有九成的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曲奇對付女活佛不會落下風,自己對上無情那樣的高手即使放不到他也吃不了虧,只是,雲佳法師也不是好相與的。
祝童想,現在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想辦法儘快離開,把無情躲在紫霞庵的訊息告知普賢寺。金佛寺的事,該由空寂操心。
拿定主意,祝童突然晃身再次躍上鐘鼓樓,手扶鍾捶大力撞向銅鐘。
“嗡……”這次,鐘聲顯得突兀響亮,隱隱殺伐之氣隨鐘聲傳出好遠好遠。
雲佳法師只是微笑,燈籠舉得更高了,說:“紫霞庵正少個敲鐘人,祝師兄很有天分呢。”
祝童想走,卻發現已經走不了了。
曲奇原本隱在大殿屋頂重簷的陰影處,如今正在和一個黑影鬥在一處,而神樹所在偏院方向傳出“嘎啦嗚嗒”的蒼涼聲響,那是女活佛曲桑卓姆在搖動轉經筒。
事到臨頭心不能亂。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