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引拍著案子,“愚蠢!唐唐大唐朝廷命官,不好好為民請命,自己一頭扎進了這大理寺,百般搪塞,你是想在這裡養老是嘛?”
“我自有我的道理!”於杜行振振有詞。
“你什麼鬼道理?”鶴引追問。
“不可說,不可說。”
“莫不是你信了什麼邪門歪術,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名堂,如你招來,我可以在聖上面前替你求情,如果你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念同僚之情了,於大人。”鶴引說了這一番見他也不那麼配合,就去到外間了。
此時,賢之和於杜行相視不語。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於杜行搖了搖頭,“不過是被小人暗害,你去查吧!查的出我便一身清白,查不出我便早早睡了。”
說著,他開始起身往自己監牢的稻草墊子走去。
“你是故意入獄,處心積慮來者不善!”
於杜行走了才兩步的腳就那麼僵在那裡,他沒有立即回頭看向賢之,也沒有急著開口,像是在等待賢之給他一個肯定似的。
賢之抿了抿嘴,也不起身,“你佈置的太過明顯,其實,你是想讓我找到那個小人吧,幫你恢復一身的清白。”
“怕就怕你沒有這等本事,其實,我早已做好了坐一輩子牢的打算。”
“難道於大人一家老小都準備好了與你永生獄牆兩隔啦?”這話明顯打擊到了他的軟肋,是啊,他還能出去嗎,真的會平安無事嘛!
“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目的,給自己設了這個套,自投羅網。但是你太草率了,你真的覺得在這死牢裡可以平安度日?”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每個廟裡都有幾個冤死的鬼,人沒了,所有的目的呀,曾說過的話都是一場空!”賢之嘴角一揚,欲笑未笑,就等著他繳械投降。
“一場空?”他心內開始打鼓。
壹佰壹拾伍:天字囚牢 鷸蚌相爭
於杜行是固執己見的。
結案後,一個地方刺史搖身成了階下囚,大理寺的囚徒都是分級別關押的,他被關在天字號區域。
他也不算過於孤單,天子腳下,就算你身陷囹圄,也能見到幾個眼熟的舊人,有個閒聊的伴兒。
前衛蔚寺少卿王道就因為私相授受,濫用職權被關在天字號,先前他的案子於杜行還接過手,如今也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
王道看著斜對面鐵欄後面悶悶不樂的於杜行先打了招呼,“從你進來我就觀察你,於大人,好久不見啊!”
“這傳說中的天字號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有你這樣的人,還有我這樣的人。”於杜行明顯地輕蔑語氣,毫無掩飾之意。
王道冷笑,“那麼,於大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於杜行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頗為得意地回答,“自然是這裡的過客。”
“哦?這麼說於大人這是親自來體察囚徒生活了?”王道一股子嘲諷之氣,“當日涉及我的那樁烏龍案,我可是比竇娥都冤啊!”
“你去找鶴引申冤呀?”於杜行看也懶得看他一眼,他心裡最為鄙視這種玩物喪志之徒,他覺得與這類人交談都是一種對自己仕途壯志的羞辱。
“於大人自命清高,自然是不屑於與我這樣的落魄人為伍,我就想知道,那麼於大人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得以前來一見?”
“王道,你有這份閒心還是想想自己的未來之路吧!”於杜行並不想跟外人提及自己的事。
“未來,呵呵,不過是窩頭還是鹹菜的區別,以後我們也算鄰居,你之前對我不留一絲情面,看在你今日過來陪我的份上,我可以不計前嫌。”王道躺在一堆黴發了的柴草上,二郎腿翹的老高。
於杜行依舊保持著在家時的習慣,挽起衣袖,把長衫從上至下捋了一遍,外罩被脫下好好疊放在一邊。
他一點也不想理會這個無可救藥的階下囚徒,在他心裡自己還是原來的官職,和這樣的人絕不一樣。
“你犯的罪,再審一次,我一定還是嚴辦!”
“哈哈哈……好!於大人一個小小的刺史都如此秉公執法,何況當今聖上。”
於杜行有點聽不出他的意思,“你這話是……”
“還不明顯嗎,想必你也知道這裡面關著的都是被罷黜的官員,我們不過是些小魚小蝦,想我泱泱大唐,明面上一樣,暗地裡又是一樣。”
“喲呵,看來你這牢沒算白坐,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