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廣平王自然都會安置妥善,況且原州那位黃刺史,我是打過交道的,踏實一些可以信得過。”賢之如是說。
岐王還是不放心,“廣平王從東邊前線折返,會在南邊佈置兵力安保?”
“放心吧,義父,那可是他的父皇,他自然知道南邊的兇險,這一路避得越遠他越踏實。”
聽聞此番,岐王才舒了口氣,兩人想好這一層就打算由岐王面聖,遊說聖上起駕動身。
“義父,你大可不必與我見外,義父是長輩,我做任何事都是情理之中。”賢之指的是岐王特意派了侯督靈登門拜謝之事。
岐王是聰明人只是一個勁兒地大笑,“想你從前還蠻親近督靈,這麼久不曾見面,於是才特意囑咐了她走這一遭。”
這話說得頗不中聽,哪有嫂嫂與小叔私交甚好的道理,賢之急忙化解,“不過見她太過可憐,怕她做出傻事,還是想給義父分憂。”
岐王頗為滿意地微微一笑,“上次,多虧了你,我才轉危為安。”
看來岐王的眼線不可小覷,行宮方園內的變故他了然於心,也難怪他會懷疑侯督靈的異常,賢之假意客套了幾句。
“在聖上面前為義父挽回顏面,分派部分兵力保全岐王府,這都是晚輩應當應分的。”
一句話,他就把鹿遊園從主動變成了被動,他也不知道在岐王與鹿遊園之間自己更為傾向誰多一點。
最好的就是大家相安無事,如若突發衝突,他只得保護弱者。
待到廣平王收到第二封快馬傳書之際,他便把原州也定為了下一站的目標。
壹佰陸拾陸:揮別朔方 昭容薄命
疏離子滿懷欣喜地駐紮在廣平王軍營的附近,他到的時候廣平王已經出發,算是撲了個空。
洪荒放出來的那日,成片蜈蚣傷疤都像是藤蔓根系攀爬在他黝黑的背上,他對他沒有一點憐憫。
“洪荒,你恨我嗎?”
洪荒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原態,“恨你,有何用?”
“我不殺你,也不放你,你就這麼走了老佛爺的老路,可今日,我改變主意了。”
“這麼說,你打算還我自由身?”洪荒眼睛驀地睜開,“你不會是說笑吧!”
“我就喜歡你這樣曾站在我對立面的人臣服於我,你也好,魏賢之也好,不為我所用,便會被我所滅。”
“你簡直是個怪胎,難道就不怕我一去不返嘛?”洪荒問到。
疏離子哈哈大笑,“你主子不就是一個失敗典範嘛,難不成你比他還老謀深算?”
洪荒並未折服,但事實證明,老佛爺輸了,疏離子贏了,自己做不到老佛爺那般步步為營,離開他必死無疑。
“你不跟隨我便是無主之人,死無葬身也是平常,你若跟我,便換了戒指,打探到廣平王的行蹤,我護你在安兵內的周全。”
洪荒也是個識時務的,人死如燈滅,況且老佛爺可以擇新人,自己為何不可選良主?
他麻利地換上刻有曼陀羅花紋路的戒指,就奔著那大唐軍營的方向去了。
“好一條利犬!”疏離子意味深長地自言。
不出所料,半日功夫,洪荒就帶了那廣平王不在行營內的訊息回來了。
“主子,廣平王一定往西邊去了,我們該怎麼做?”
“你這是要我給你答案嗎?從前,你都是問一步走一步嘛?”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疏離子鼻孔輕哼,“你說呢?”
“我這就沿路追蹤,一有訊息立即飛鴿!”言罷他都不等疏離子點頭,就返身出了帳篷。
“蠢狗!”
朔方城行宮內,前腳岐王講完利弊,後腳聖上就下旨,此日進發原州,一切從簡,輕裝出動。
出發這日,天氣不佳陰沉的厲害,大家都悶不吭氣,鶴引和鹿遊園負責伴駕,家眷同行。
閒人齋的五個人也都準備就緒,緩緩地跟在大部隊後面,原本羅若雲和之休是不想再跟著大夥兒奔波了,如果沒出那場意外,賢之或許會答應,可如今,他一定要對之休有所交代,他說了要娶她,就一定會做到。
趕往原州的一路還算安穩,沒有任何差池。黃刺史是在第二日接到聖駕的,一路息事寧人,沒有百姓得知聖上御駕親臨。
“下官叩見聖上,吾皇萬福!”黃刺史這樣的官職想見一面聖上實屬不易,頗為激動。
“免禮!朕有些疲累,你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