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不大可能在最後一天決賽時取勝。
江波兒看上去十分懊喪。第一次,他跳得很好。但是另一方面,他的腳滑了一下,身體碰了一下標杆。他第二次跳得好一點了,最後一次跳得仍然很好。但是還不夠十分好。
“你可不大幸運,”我說。“碰到標杆以前,你跳得很漂亮。”
他對自己是這樣地惱火,以致連說活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我怎麼會跳得這麼糟?”他說。“我平時經常跳得比那高得多。而現在,當真正重要的時刻——”
“還有跳遠呢,”我打斷他的話。“過去了的就忘掉它吧!牢記著今後就是了。弗裡茨這麼說過,他是對的。你還有一次機會呢!”
“不錯,我認為這是個很好的忠告,”他回答。但是他看上去還不是十分有把握。
第十章 優勝者
競技大會最後一天到了。夜裡很熱,暴風雨的濃雲籠罩著整個比賽場地。任何時刻大雨都好象會傾盆而下。遠處隆隆地響著雷聲。
“如果下了雨”江波兒說,“不到明天是不會開始比賽的。”
我禱告上天不要下雨才好。我已經感到太焦急了,不能再等上一天。我拚命想吃一點早餐,可就是咽不下去。直到最後競技大會開始以前,我一直在選手住的房間門外仰望著天空。整個上午進行跳高、跳遠比賽。拳擊和賽跑要到下午才開始。
當跳遠比賽開始的時候,弗裡茨和我跑去觀戰。我非常為江波兒著急。這至少把我自己的煩惱從思想上引開了。江波兒跳得滿好,只有兩個別的孩子可能戰勝他。
在初跳時,他們三個人之間只有很少幾英寸差距。複賽時,江波兒比另外兩個孩子明顯地領先了。我看到他撣掉了腿上的沙子。我想:“現在他算贏了。”
他們每個人還可以再多跳一回。第一個孩子跳得太急了,他的記錄遠遠地落在了別人後面。第二個孩子跳得比校好。他跳的記錄比江波兒最好的一次成績還要前面一點,大約領先四英寸,不會再多了。
江波兒又站了一會兒,接著就象一隻鹿那樣飛快地跳起來,一跳!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叫好聲。顯然,這是當天最好的跳遠成績了。但是,當裁判的旗子揚起來的時候,又發出了懊喪的呼喊聲。這次跳得不符合比賽要求。另一個孩子獲勝了。
江波兒獨自一人走了開去。我追上他說:“這太不走運了,江波兒。你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是太失望了,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最後他回答說:“我最後一步越過了起跳板。自從我們接受訓練以來,我從來也沒有這樣跳過。”
“那是因為你把太多的精力全放進去了,”我告訴他。“任何人都可能出這種毛病的。”
“我也是這樣嗎?”
“當然你也如此。”
不過他的思想亂得很。他說:“我想要取勝,但是我對將來太焦慮了。在跳高時,在最後時刻我喪失了勇氣。這一次,我又越過了起跳板——真是愚蠢,完全不必要。我以為我是作了艱苦的努力。可我是盡力了嗎?”
“你胡扯了,江波兒。你已經作了非常艱苦的努力。沒別的了。”
然而他的心裡太煩惱了。“讓我一個人待著吧,威爾。”他說。“我現在不想談話。”
直到拳擊比賽結束之後,我沒有再看到過江波兒。那是下午早些時候的事,我自己的拳擊名列第二。我必須跟一個從德國北方來的漁民的兒子鬥拳。他個兒甚至比我還要小一點。但是他身子骨長得好,挺結實。比賽開始的第二天,我曾經看到過他的拳擊。我知道他動作迅速,打得狠。
最初,我們誰也不進攻。我們都在觀察和等待進攻的時機。後來,他就迅速地用左、右手一齊進攻。我把他打過來的拳頭擋到一邊,接著就進行反擊。他向後退了過去,抵住了拳擊臺的繩子。我在他胸部邊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但是他在我還沒給他造成多大損害之前就避開了。
這時他就跟我保持一定距離了。不過,第一輪結束鈴響之前,有幾次我還是能擊中他。我想,“我已經做到了一個好的開端。”
那倒是真的。然而那個德國孩子是個聰明的拳擊手。當第二輪拳擊開始時,他假裝累了。我就發起進攻。他向後退,我緊追不捨。他幾乎退到抵住繩子的地方。我直接對準了他的下巴打去。我僅僅差了一點,但是我沒打著。接著我就被仰面朝天地打倒了,只聽見數數的聲音:
“——三,四,五——”
江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