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可能活下來啦。”
弗裡茨沒有答腔。他眼睛裡滿含著淚水。也許是高興得哭了起來?不是,他臉上一點愉快的神色也沒有。
我問道:“怎麼回事,弗裡茨?”
“卡洛斯——”他用手朝那開著的門口揮了一下。
由於突然感到恐怖,我驚叫了起來:“不!”
“疾風把他颳走了。我想拉住他,但是沒能抓住。”
我們一道朝外邊看著。在下邊遠處,那扇金子製成的門,在陽光下閃爍著。在門附近的地上,有個小小的黑顏色的東西躺在那兒。那就是卡洛斯。
第二十章 我們控制了那座城市
我們把防護面具脫了下來,終於能夠呼吸正常的空氣了。怪物統治者那種悶熱的綠色空氣已經飄散開,鑽進了廣闊的天空,消失了。
我們從城牆上走下來,進了城市。天正在黑下來,我們不得不十分小心地走路。到處都是尖銳的碎玻璃。
沒有門能開啟。不過我們在幾處倉庫裡找到了一些可吃的供應品。那些倉庫的門始終是開著的。而且,我們也能從一些噴泉裡喝到一些水。
那些怪物的屍體仍舊分散地躺在街道上。有幾堆戴著機器帽子的奴隸正站在廣場上。他們又慌張又害怕。有些人被碎玻璃劃傷了。我們替他們包紮傷口,鼓勵他們鎮靜下來。
那天夜裡,我們大家全都睡在露天裡。當然,冷得叫人很不舒服。但是,對這些我們一點也不在乎。繁星象鑽石一樣地在我們上面閃爍著,我們是自由的。
第二天早晨,弗裡茨和我討論了幾種計劃。我們還無法從城門走出去。我們當中很少有人健壯得足以從河水裡跑出城去。
我說:“我們可以把什麼東西系起來,連結在一起,做成一根繩索。然後我們就從城牆上面攀繩墜下去。
“我們得有一根特別長的繩子,”弗裡茨說。“那可能比這條河還要危險得多。不過,我很想知道——”
“什麼?”
“所有的怪物都死了。要是我們把那個池塘裡的火再重新點燃起來——”
“怎麼去點燃呢?”我問。“記得奧拉夫嗎?”
“我記得。那種電力把他燒死了。然而那個把手柄是打算讓人使用的。”
“也許是給一隻觸角用的,”我說。“那些怪物的肉體是跟我們人類不一樣的。可能電力不會從它們的身體裡透過。我們要不要把一隻觸角割下來,用那隻觸角把手柄推上去呢?”
“是個好主意,”弗裡茨回答。“不過我並不那樣想。當奧拉夫碰到那個把手柄的時候,那種火焰就閃亮起來。可熄滅卻是緩慢的。如果火焰也是慢慢地開始燃燒的話,最初是不會有動力的。你理解不理解?在火焰燃燒起來之前,可能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慢吞吞地說:“你可能是正確的。我來幹吧。”
“不,”弗裡茨用一種堅決的聲音說。“我來幹。”
我們朝那個大洞口走下去。洞裡一片漆黑,我們不得不猜測著走路。裡面有一股象爛樹葉子的那種臭味。當我的一隻腳踩上了一個怪物屍體的時候,我知道是為什麼了。那些怪物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
過了一會兒,我們走到了曾經燃燒過熊熊烈火的那個坑邊。弗裡茨說:
“威爾,你就呆在這兒。不要再朝前走了。”
我說:“別說蠢話了。當然我要跟你一塊兒去。”
“不行。”弗裡茨的語調是堅決的。“你自己才蠢呢!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那麼你就來負責。你還得找出一條從城裡出去的安全之路。”
我無話可說。弗裡茨是對的,我不能跟他爭論。我聽到他小心謹慎地沿坑邊兜著圈子走著。最後他說:
“我已經走到那根金屬標杆前面了。我正在尋找那個把手柄,已經找到了。我把它推上去啦!”
“你一切都好吧?趁危險到來之前,趕快離開那個火坑。”
“我已經搞好了。但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連火焰的影子也沒有。”
我凝神向暗處注視著。說不定還有什麼事需要做。當弗裡茨說“我走回來了”的時候,我聽得出他的話音裡滿含著失望。
我伸出一隻手,同情地握住了他的一隻胳膊。他說:“我們不得不使用繩索或者是那條河了。真是麻煩事。我還希望我們能控制這座城市呢!”
難道是我的眼睛在捉弄我嗎?我看到了一個亮點,就好象有時候一個人在一片漆黑中點亮什麼一樣。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