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的滋味如何?當年你絕竇氏婚時,可曾想到如今之榮光?”
馬瑪麗毫無頭緒,只覺得這個貴婦容貌雖不俗,但似乎有些瘋瘋癲癲,正在遲疑間,貴婦人的夫君便衝了出來,拽走了貴婦,又衝著馬瑪麗的油畫壁車深深行禮,一言不發。馬瑪麗見他姿容雋秀從容,就忍不住在臨別的時候,掀開簾子多看了幾眼。然後,她作為貴人侍奉著陰太后回宮,他們作為外戚奔赴魯城。
就這麼多看了幾眼,等到那天回宮之後,有關馬貴人私會前夫竇氏被其夫人撞破的謠言便開始甚囂塵上。連馬瑪麗本人聽了,都難得地動了怒: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有沒有什麼前夫姑且不提,單論這竇氏,曾經在老頭子馬援死後跟著梁松一起落井下石,她再怎麼喜歡美人,也不至於私會竇氏吧!
這本是一目瞭然的事情,因此馬瑪麗更加想不到,劉莊是連劉疆都容得下的人,卻因為一個小小的竇家子,在南宮明光殿中對馬家三兄弟大發雷霆,責怪他們教妹不嚴,一女多嫁。
馬氏三兄弟嚇得魂不附體,起初還以為自家的便宜妹妹又貪戀哪個男人貌美,像招惹東海王一般招惹了人家,待到問清楚物件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大叫不可能。
“竇小子是父親在時,給妹妹定下的婚事。後來竇家跟著梁松一起誣陷父親,兩家早就反目成仇了,馬家怎麼還可能嫁妹妹給她?”馬防指天誓日地說道。
“妹妹在家最敬重父親,父親的仇人便是妹妹的仇人。”馬廖也忙著澄清,“莫說妹妹從來未見過竇小子,和他並無私情,便是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因竇家誣陷了父親,她也會毫不猶豫和竇小子絕交。”
“是啊!”馬光一向有些畏懼皇帝的,從來說話有幾分縮手縮腳,此時也忙不迭地點頭,增加馬廖說話的可信程度。
馬家三兄弟口中的竇小子,便是大司空竇融堂哥的兒子竇林。馬援在時,看竇林很有幾分順眼,便做主把瑪麗公主許配給他。論年齡,竇林幾乎和馬廖差不多大,論能力,竇林卻遠遠超過馬家三兄弟了,原本是皇帝身邊的近臣,因為西羌謀反,竇家經營西北多年,經驗豐富,被晉為護羌校尉,俸祿年兩千石,可謂是少壯有為。但馬家三兄弟繼承了伏波將軍馬援不畏權貴、眾生平等的傳統,對竇林也是一口一個竇小子,聽得劉莊不由得暗中皺眉,心中禁不住想道:還沒得勢就如此囂張,這樣的能力品性涵養,怎堪大用。
然而緊接著,劉莊就沒心思想馬家三兄弟是否囂張堪用了。因為他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馬援蒙冤,以先皇劉秀之慧眼如炬,不可能不知情,特別是馬家先後六次上書陳冤,劉秀卻始終無動於衷。之後又無視馬嚴上書中求馬氏姐妹為諸王“妃匹”的請求,直接把馬瑪麗弄到宮中當小侍女,待到駕崩之時,又把陷害馬援陷害得最合聖心的女婿梁松任命為輔政大臣,處處針對,簡直是不給老馬家活路了。若說竇家是馬家的仇敵,那麼皇家又算什麼?馬瑪麗既然如此看重父親馬援,又豈會對自己傾心交接?無怪乎一直以來她那麼抗拒侍寢,原先以為是劉疆的緣故,現在看來,也許是……她仍然和先前一樣,對他和別的女人過夜保持喜聞樂見的態度,看似賢良淑德,其實還是不夠愛他。
……
這是一個久旱無雨的夏天,盛夏的夜晚,天氣自然仍然炎熱。儘管這夜沒能如願行敦倫之禮,但是能夠擁著馬瑪麗入睡,劉莊的心中仍然是感到甜蜜和滿足的。然而他卻未能很快入眠,一來是受惑於宮中那些越演愈烈的傳聞以及馬家和竇家梁家的恩怨,二來是身邊一直有個嬌縱如公主的女人反覆指責他的不是。
“你身上汗津津的,抱著很不舒服,離我遠一點!”馬瑪麗很不滿地叫道。
不得不說,在所有侍奉劉莊的女人中,瑪麗公主是最實誠的那個,卻也是最會無意傷人的那個。她這句很普通的老實話讓劉莊難過了很久,輾轉難眠,終於忍不住搖醒她,神色嚴肅地問:“你前幾日見到竇林了?”
“竇林是誰?”馬瑪麗一臉莫名,聲音裡夾雜著起床氣,頗有幾分不耐煩。
“數日前東海王發喪,你回宮之時見到的那個。據說……你和他原本有婚約……”劉莊望著馬瑪麗的眼睛。
“原來你說他啊,原來他就是竇家小子啊!哎,他夫人容貌不夠美,似乎還有幾分瘋傻……可惜了……”馬瑪麗感嘆著說。
“你……你覺得竇林容貌……比朕如何?”劉莊小心翼翼地問。
“還成吧。你這幾日清減了些,反倒出落得越發好了,真是難得。哎,你知道不知道,宮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