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請。”
東郭逸笑了,笑的得意,還帶著點陰險,他抬眼一掃,微皺眉鋒說道:“天熱難耐,倘能赤裸裸地躍入‘劍池’洗個澡,然後再返這千人石上靜臥乘涼,那該是人生一大快事。”
司馬逸一怔,旋即恢復泰然安祥,他絕不信東郭逸敢在這虎丘之上褫衣脫褲,來個精光赤裸。
黃先生卻皺了眉,道:“完了,司馬兄,他癲狂得下流,你是輸定了。”
司馬逸聽若無聞,靜靜地看著東郭逸。
東郭逸話落抬手,脫去了外面那件長衫。
然後是文生巾,鞋子,襪子,內衣……
司馬逸突然抬手說道:“‘癲龍’閣下,夠下,司馬逸認輸就是。”
東郭逸那褲子又在往下脫,紅衣女子坐在那兒泰然安祥,根本沒當回事,司馬逸有了這句話東郭逸立即停了手,紅衣女子香唇邊泛起了笑意。
黃先生則失聲嘆道:“司馬兄,我為你扼腕……”
東郭逸面含得意笑,一邊穿衣一邊說道:“司馬狂客,不,我該叫你一聲司馬逸,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休說這光天化日之下的虎丘劍池,便是當年‘滇池’群英大會時,我也曾盡脫衣衫,精光地躍人‘滇池’,當著天下男女群英洗過澡,你聽說過沒有。”
司馬逸面如死灰,沒說話。
紅衣女子嬌笑道:“這可是真的,你天生的皮厚嘛。”
東郭逸笑道:“就憑這兩字皮厚,我簡真無往不利!”
說話間他又穿好了衣裳,笑顧紅衣女子道:“司馬逸是我琴奴書僮,傳揚出去何只震盪宇內,從今後有人侍候好我了,阿嬌,帶著咱們的琴奴書僮走吧。”
司馬逸俊面煞白,雙目微赤,他卻只輕嘆了聲。
紅衣女子嬌媚一笑,轉望黃先生道:“還有這位黃先生呢。”
東郭逸目中厲芒一閃,道:“你打算……”
紅衣女子道:“琴奴書僮是你的,我想收個打水洗腳的侍奴。”
東郭逸笑道:“他那有這等福份。”
紅衣女子道:“我看他的福份不亞於你。”
東郭逸嘿嘿窘笑道:“阿嬌,只怕這位扎手。”
紅衣女子嬌媚一笑道:“只碰見我,百鍊鋼我也能讓它化為繞指柔……”
目光一凝,望著黃先生道:“你肯跟我去麼?”
黃先生一笑說道:“固所願也,未敢求耳,只是怕只怕彼此同路!”
紅衣女子微愕說道:“你這話……”
黃先生淡然一笑道:“二位可識得此物。”一翻腕,掌心上平託一物,是那枚“玉龍令”。
紅衣女子臉色一變,脫口說道:“你是‘檀香車’的……”
黃先生笑道:“姑娘明白就好。”翻腕藏起了“玉龍令”。
適時,司馬逸怒目而視:“原來你也是……”
黃先生笑道:“司馬兄原諒,我要不幫幫腔,你怎會輕易上鉤。”
司馬逸鳳目暴睜,道:“司馬逸一時不察,竟墜入……”
黃先生道:“墜入什麼,司馬兄輸得有話說了,這是最公平比試,人家敢盡脫衣衫,你就不敢,你自己低頭認輸還能怪誰。”
司馬逸怒叱一聲,閃身欲撲,而旋即,他又頹然收斂,仰天悲嘆,道:“不錯,這是最公平的比試,只是……令人好恨……”
黃先生笑道:“別恨了,十奇已收其一,真要談恨的話,往後去恨事正多,司馬兄再慢慢恨吧!”
司馬逸身形暴顫,垂首不語。
東郭逸目注黃先生,滿面狐疑道:“閣下是……”
黃先生道:“檀香車旁我為最,既懷‘玉龍令’,閣下何用多問。”
東郭逸道:“檀香車今在何處?”
黃先生道:“容我請教一聲……”
東郭逸道:“既是檀香車旁人,怎不知還有一頂金頂轎。”
黃先生道:“我只不知二位跟金頂轎有什麼關係?”
東郭逸一指紅衣女子道:“她是金頂轎里人,我則是金頂轎旁之最。”
黃先生“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容我見禮。”坐在那兒欠了欠身。接著說道:“檀香車現在‘嘉興’途中。”
紅衣女子轉望東郭逸道:“看來她要比咱們早一步。”
東郭逸道:“未必,只要咱們趕一陣,說不定會趕在檀香車前。”
紅衣女子轉向黃先生道:“你到蘇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