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迷了路的人。”
她仔細打量老婦人,老婦人一雙老眼眯著,沒瞎,那麼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了。
灰衣老婦人眯著眼上下打量了南宮黛一陣之後才道:“是位姑娘,真把我嚇了一跳,你這位姑娘怎麼會在山裡迷了路呀。”
南宮黛道:“老人家,我進山是來找位朋友的,我有位朋友進了山。”
灰衣老婦人“哦!”地一聲忙道:“姑娘,那位朋友是男的還是……”
南宮黛道:“老人家,我那位朋友是個男的。”
灰衣老婦人忙道:“是個男的,那……不瞞姑娘說,一個時辰以前有個年輕人跑到這兒來突然躺下了,滿身是血,我一看敢情他受了傷,只不知道這位年輕人是不是姑娘的朋友。”
南宮黛一聽這話,心為之一緊,剛要說話,那灰衣老婦人已然又道:“看姑娘大概是武林中人吧。”
南宮黛忙點頭說道:“是的,老人家……”
灰衣老婦人道:“我看那年輕人的打扮也像個武林人,姑娘那位朋友多大年紀,長像……唉,反正他人就在裡頭,姑娘還是請進來看看吧,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說著,她先轉身走了進去。
南宮黛忙跟了進去,她心裡急得要命了,可是灰衣老婦人走路顫巍巍,步履緩慢,她也不好搶先,只得忍著陪著老婦人緩慢地往裡挨。
一邊走,老婦人還一邊說話:“我有個兒子叫大虎,已經出山買藥去了,到現在還沒見人影兒,買回來的藥還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呢,真是急死人。”
頓了頓她又接道:“這個年輕人傷得很重,滿身是血,怪嚇人的,可是人家有難,有什麼法子,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可不是稀罕那什麼七級浮屠,救人命是應該的,再說那人年紀輕輕的,家裡不知道還有沒有大人,要是就這麼死在這荒山裡,那豈不……”
一搖頭,接道:“唉!不說了,姑娘貴姓啊?”
南宮黛越聽越著急,一聽問話沒來得及思索便答道:“老人家,我複姓南宮。”
灰衣老婦人道:“原來是南宮姑娘,姓姑娘這姓的可不多啊!”
好不容易地拐了彎,拐過彎,南宮黛看見了,眼前又是一個洞,洞裡有石榻石凳,可是石榻上沒鋪什麼,也不見爐灶炊具,不像個住家的地方。
只是,那石榻上有個人面向裡躺著,身材頎長,穿一件白衣,不對,她記得皇甫“玉龍”穿的是一件黑衣,想到這,她心裡為之一鬆。
就在這時候,老灰衣老婦人抬手指著石榻上白衣人道:“就是這位,南宮姑娘請看看是不是?”
南宮黛還沒有說話,那石榻上白衣人翻身坐起轉了過來,南宮黛為之一怔,那裡是年輕人,分明是個清癯老者,這老者長眉鳳目好長像,只可惜眉宇間煞氣太重,目光也有點陰鷙。
老頭兒硬說是年輕人,老眼昏花也不至於花到這個程度啊!
再說,這老者分明好好兒的,那裡有什麼傷?
南宮黛這裡心念轉動,那裡白衣老者已然開了口:“我當是那位南宮姑娘,原來是‘粉龍’芳駕蒞臨,我說嘛,世上那來那麼多南宮姑娘,換個別人她也到不了這兒,更不敢到這兒來。”
南宮黛入耳兩字“粉龍”,心頭為之一跳,當下說道:“閣下是?”
那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老夫有兩個名兒,南宮姑娘隨便叫那一個都行,頭一個是東門影,第二個是西門邪。”
南宮黛心頭猛震,道:“你就是東門影。”
東門影笑道:“南宮姑娘如今看到的才是老夫的真面目,見過老夫真面目的,除了悟因老尼,跟這位莫睡龍之外,南宮姑娘……”
南宮黛又是一震,側身望向灰衣老婦人道:“你就是‘睡龍’莫十娘。”
灰衣老婦人如今兩眼睜得老大,再無一絲龍鍾老態,微一點頭,含笑說道:“不錯,老身就是名列‘九龍’之末,自覺好不委曲,一直想再跟諸位一爭排名的莫十娘,老身久仰‘粉龍’風華絕代,今夕一見始知名不虛傳。”
南宮黛沒心情聽她說這些,雙眉一揚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東門影笑笑說道:“無他,老夫跟莫十娘安排本來是為別個的,不想陰錯陽差,卻把你南宮黛引來了,這話南宮姑娘可懂。”
南宮黛心裡一陣跳動,道:“我不懂,你說那別個是……”
東門影道:“自然是那‘玉龍’皇甫華。”
南宮黛至此一顆心方始放下,雖然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