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若論武功,杜雲天已不是金非之敵手,但杜雲天餘威猶在,金非舊創未平,便堪堪打了個平手。
蕭飛雨與南燕趕到這裡時,正是雙方戰況最烈之際。
南燕失聲驚呼:“金非,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好麼?”
杜雲天與金非也齊地一驚,實未想到還有別人會尋來此地,此時,杜雲天佯攻一招,倒退出去數尺。
金非道:“你認輸了麼?”
杜雲天冷笑道:“等你幫手一齊上了,老夫再動手。”
金非面色一變,大怒道:“放屁!”突然飛身而出,折了段樹枝,雙手一拗,將那樹枝折斷。
南燕變色道:“你……你這是作甚?”
金非厲聲道:“如有誰來助我一拳,我便認輸,不應此誓,有如此枝!”雙手一擲,兩段樹枝俱都插入地下!
南燕面色慘孌,身子一軟,倚在樹上。
蕭飛雨眼珠一轉,道:“認輸的人要怎樣?”她心想: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不願他兩人拼命,不如讓金非認輸算了,免得南燕傷心。
只見杜雲天微微一笑,道:“認輸之人,便得立時自刎在對手面前!”
蕭飛雨呆了一呆,再也說不出話。
杜雲天仰天笑道:“好個金非,二十年來,你氣質總算變了些,不再是倚多為勝的奴才了,來來來,我敬你一拳!”
呼地一拳擊出,直取對方左肩,要知兩人武功相若,是以誰也不敢冒險直取對方胸膛之處!
一拳既出,兩人便不再答話惡戰又起,數十招後,戰況更是猛惡,拳風掌力,震得林木如在狂飆之中!
突聽南燕長嘆一聲,大聲道:“你若再不住手我便死在你面前!”這句話本是百靈百驗的法寶。
那知金非此刻招式竟不停,而大笑道:“這次你這句話不靈了。”
南燕氣道:“你說什麼?不我就死給你看。”
金非大笑道:“這次乃是雙方拼命,我若住手,杜老兒也不會住手,我只有被他打死,你忍心要我死麼?”
南燕呆了一呆,作聲不得。
要知女子對丈夫的法寶,最大也不過上吊尋死,這最大的法寶既已不靈,南燕再也無計可施。
蕭飛雨更是急得團團亂轉,唉聲嘆氣。
但這時金非怪異的招式與身法,正漸漸佔得上風,原來他越戰氣勢越壯,何況在南燕面前,他更要顯顯威風!
‘離弦箭’杜雲天縱橫江湖數十年,掌下不知會過多少武林高手,但金非這樣怪異的身法,他卻從未遇到過。
他越戰越心驚,氣勢便弱了,氣勢一弱,更是不敵。
只見金非一招擊來,杜雲天竟不避不閃,也是一招迎上,‘砰’的一聲,四掌相交,便緊緊黏在一處。
這一來不但南燕、蕭飛雨面色大變,知道他兩人此番以真力相拼,更是難分難解,便是金非自己,也吃了一驚,想不到杜雲天竟會使出這般煞手,只因這種內家真力梢拼,非但不死不休,無人可解,而且到後來必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敗的固是必死,勝的也是奄奄一息的了。
他卻不知道杜雲天稱雄一世,對敵經驗是何等老到,豈會是不知輕重之人,此番自是別有用意。
只因他自知招式身法,不如金非,再鬥下去,有敗無勝,倒不如孤注一擲,是以才出此險招!
這一番拼鬥下來,南燕與蕭飛雨見了更是觸目驚心。
只見兩人面色越來越是凝重,額上汗珠也越來越多。
突然間,只覺兩人俱都矮了數寸,再一看,才知道兩人雙足,俱已沒入土中,深達足踝?
南燕緊握著蕭飛雨的手腕,幾乎不敢再看,蕭飛雨卻瞪大了眼睛,瞬也不瞬,但兩人掌心,已俱是冷汗!
只因她兩人都知道,金、杜兩人,此刻身形雖不動,情勢卻更兇險,隨時隨刻,都可能有一人會突然倒下。
而金非招式身法,雖較杜雲天怪異,但內力卻再也無法勝得過杜雲天數十年來寒暑不易的功力,僅能仗著泥沼中的苦練,僵持不敗而已,是以這一番苦鬥、惡鬥,倒下去的究竟是誰,事先誰也無法預測!
且說風入松右手扣住展夢白腕脈,左掌便待一掌切下!
就在這生死間發的剎那之間,突聲一聲大喝道:“風入松,看看這是誰?”
喝聲洪亮,展夢白不用回頭,便知是黃虎!
風入松指尖按上展夢行咽喉,微一用力,便可將展夢白置之死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