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門派的掌門何嘗不知自己門下的弟子不是人家大門派的對手,但本著切磋功法,讓弟子開開眼界,多磨礪磨礪的想法,所以才沒有宣佈棄權,如今見門下的弟子這麼沒用,不由氣得大罵,不過罵歸罵,他們也沒忘記向裁判認輸。
就這樣,十個擂臺上只剩下兩個擂臺上還有人在比試,其他擂臺上的人都已各自歸回各自的門派了。
楊天行發現到此刻為止,第12號擂臺上鬼井和那天台宗的白眉老僧鬥得正酣,鬼井早在十五年就是無魔層的高手,如今修為雖然也有增長,但仍然停留在無魔層的階段,而那白眉老僧修為自也不低,他始終步步為營,不急不躁地用手中幾顆飛旋的念珠和鬼井周旋著,被佛法真元加持的念珠一幻就是十來個虛影,每個虛影都閃耀著金光,看起來和真的一樣,如同滿天的星斗圍繞著鬼井四處亂轉,只要鬼井稍一露出破綻,十來顆念珠就如馬蜂般齊齊湧向露出破綻的地方,害得鬼井只得連連掐動魔訣不斷射出魔氣去抵禦那些念珠。
修魔者大多易驕易躁,鬼井也不例外,他被白眉老僧氣得暴跳如雷,卻苦於沒有破敵的良招,只得加快進攻速度,雙手連環抓出,無數魔爪夾雜著冷森的魔氣帶著撕破空氣的尖嘯聲層層疊疊,如同波浪般地朝白眉老僧襲去。白眉老僧的大乘護體真元已有相當的火候,全身都泛著金黃的佛光,活象一團金色的光球,鬼井的魔爪魔力雄厚,魔氣與佛光一接觸立刻發出滋滋的灼燒聲,不到片刻工夫魔氣就被佛光消耗了大半,魔爪的威力大減,但即使如此,白眉老僧也不敢以身試險,對於鬼井的魔爪能避則避,實在避不了就硬擋,每擋一下,白眉老僧就全身一震,接連擋了十數下後,他猛地張口噴出一團血霧,那血霧一遇佛光立刻化做點點金光雨點般罩向鬼井。
楊天行看得連連搖頭,說到底鬼井的修為還是要高出一籌,不過老僧的佛光是魔性的剋星,故一開始鬼井還落在下風,但時間長了,老僧漸漸力不從心了,佛法真元大量消耗,而且連擋了魔爪幾下,經脈已傷,反觀鬼井則愈戰愈勇,他的魔氣可以從天地間吸取,這是魔氣相比佛法來唯一佔優勢的地方。
老僧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漫天的血霧看上去竟然有股悽迷的色彩。天台宗的弟子都站了起來,顯是十分的緊張,幾大長老則莊重肅穆,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邪宗宗主蕭秋也是一臉的冷酷,他看出表面上鬼井雖然佔優勢,但比試的時間是有限的,鬼井如果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打敗老僧,那麼這一場比試將以和論。
第15號擂臺上,華嚴宗派出的白眉和慧空隔了一丈的距離相互對視著,兩人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過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兩人的目光都很平和,甚至臉上都浮起一絲微笑。這讓臺下的眾修行者很是納悶。
“不是說顯宗和密宗勢同水火嗎?怎麼站了半天了也不見動手啊?”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在揣摩對手的實力吧,哎,這些高手比試就是不一樣。”
正在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時,一直微眯著眼睛的慧空突然雙目暴睜,開闔間一道金光電閃而出,同時他雄厚的聲音也傳了出去,“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慧空,特此向華嚴宗前輩討教!”
眾人見其中一人終於動手,紛紛安靜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場顛峰對訣。
白眉老僧慈祥一笑,枯瘦的身軀如千斤磐石,不動分毫,身周卻已經結出一個金色的防護罩,那道金光撞在防護罩上,發出輕微爆裂的聲音,隨即煙消雲散,而金色防護罩只微微波動一下。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空虛。慧空大師果然不愧是內三密的高手,貧僧佩服!”白眉老僧面帶微笑,臉上的皺紋如刀削斧劈般深刻,長長的雪白壽眉微微抖動。
慧空面上越見寶相莊嚴,不急不躁不憂不喜,佛法真元源源不斷湧向手上數珠印,佛珠上發出的金光球顏色越來越亮,光芒閃耀,轟然衝向空虛老僧。空虛老僧看到金光球來勢逐漸兇猛,不敢再託大,雙手急出,在空中虛畫一圓形法輪,接著手中金光暴漲,那法輪竟活了過來,隨著空虛老僧枯手一揮,法輪帶著熊熊的裂焰穿過金色防護罩,急若流星地迎向金光球。
砰!一聲驚天巨響聲中,金光球與法輪迎空相撞,猛然炸裂,嘭的一聲悶響,旁觀眾人感到一股熱浪迎面而來其力甚巨,各自運功抵禦。
如是這般,兩人連發數股真元,在空中對撞,竟鬥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這樣的鬥法比試的完全是真實的修為,兩人知道既然這樣鬥成了平手,那麼再用同樣的方法比試下去很難分出勝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