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滿臉都是歡喜。
耶律明珠一直想著薛禮之事。她猜想那緊急軍務多半關係契丹,那麼就是說燕王終於下了某種決定?她心中有事,便呆不住了,道:“妹子,還要逛嗎,姐姐怕是要回去了。”
莫無憂已經心滿意足,便點頭道:“好的,我改天再來找姐姐玩!”說罷轉身要和耶律明珠一同離開,卻聽那小販急道:“唉,我說姑娘,還沒給錢呢!”
顧況手快,搶在前面把錢付了,笑道:“姑娘,這簪子算是我送的!咱們交個朋友,這是信物,你可要好好收著。”
莫無憂愣了一下,搖頭道:“不行,怎麼能讓你付錢!”
林凡也見這少年心懷不軌,怕他藉此糾纏,便掏出錢袋要數錢給他。
顧況往後退了一步,怒道:“你們看我不起,還是我高攀不上了?”
“沒、沒有的事!”莫無憂見他誤會,忙道:“那我就收下了,你可別生氣。”
顧況嘻嘻一笑,道:“我沒生氣。可是姑娘如何稱呼?我又去哪裡尋你?”
“我叫莫無憂!”莫無憂道:“住在……嗯,你去我大哥家裡找我好了!”
“你大哥?”顧況搔搔頭,為難的道:“你大哥住哪裡啊?”
莫無憂見耶律明珠已然走得遠了,忙急著追上去,一邊回頭道:“燕王府啊!”
顧況聽著這言語,看著漸漸遠去的如花般的容顏,一時呆住了。天空高遠蒼涼,彷彿一名老者那淡漠而又悲憫的眼神。湛藍的蒼穹籠住了草原,狂野無情的北風緩慢而堅定的翻卷著枯草。敗葉夾雜著殘雪,漫無目的,隨風飛舞。一隻蒼鷹逆著寒風翱翔,在它看來,地面是一張斑駁平坦、灰白相間的織錦,偶有一兩處土丘孤墳,也不過是無關的陳設。它在尋找著獵物,盤旋著,一圈又一圈。
突然,一聲悠遠清冷的絃聲劃破天地,那蒼鷹悲鳴一聲,從天空翻滾著跌落,墜在了那無邊的織錦上。
“好箭法!”眾人齊聲喝彩,早有一名軍士打馬馳了過去,在鞍上一伏身,已然抄起了死鷹。
“薛將軍當真是神箭!這一箭穿了鷹的雙眼!”那軍士興奮的晃著手中的獵物,眼神中透著無限的崇敬。
“這算得了什麼?”薛禮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旋即隱去。他愜意的在寒徹清冽的冷風中挺了挺身子,彷彿此刻正是陽春三月,吹面不寒。
“守約,不試一箭?”薛禮瞟了一眼和他並馬而行的裴行儉,把弓遞了過去。
“算了吧。”裴行儉搖搖頭,微笑道:“你的弓我可拉不開。”
“這又不是震天神弓,有什麼拉不開的?”薛禮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現在當真是越來越懶,想必功夫又退步了不少。”
“功夫麼,我要這勞什子做什麼?”裴行儉淡然一笑,神情間有股說不出的慵懶閒適。“你這等衝鋒陷陣的將軍才用的上。我只須穩坐中軍帳,運籌帷幄,便可決勝千里。”
“你當是諸葛孔明麼?”薛禮曬笑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裴行儉和薛禮都是折衝將軍,年齡相當,性情相投。平日裡無所不談,互相挖苦打趣更是司空見慣的。可兩人雖然要好,在行軍打仗上卻絕然不同。薛禮勇猛無比,最擅長騎兵突擊,進攻起來如同野火燎原。而裴行儉性子不溫不火,最喜防守設伏,講的是綿裡藏針,攻守兼備。
兩人都算的上新近崛起的名將,惺惺相惜,卻又互不服氣。但他們是同僚,沒機會各自領軍較量一番,因而挖苦鬥嘴倒成了比試高低的惟一途徑。在他們看來,這也算是增進友情的一種方式。
“這風麼,倒當真不小。”裴行儉嘿嘿一笑,道:“北風颳的正盛呢!”
薛禮把弓掛回了馬上,側頭道:“守約,你這是話裡有話吧?”
“哦?那你說我話裡有什麼?”
“契丹!”
“怎麼會?形式大好,契丹可送了公主來和親呢!”
“就是因此,才不正常!”
“唔?”裴行儉有趣的看了眼薛禮,道:“願聞其詳。”
“守約這是考較我呢?”薛禮任由坐騎隨意踱著步子。一雙虎目凝視著草原的另一端,思索著道:“這裡面蹊蹺太多。他們都說耶律正明是我殺的,倒也沒什麼打緊,可那人死的第十四章玉簪9
我都不知不曉,這就有些怪了。還有,耶律部怎麼平白就把公主送了來?他耶律正德怎麼就有膽要對付窟哥呢?我是看不清楚,可就是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