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說,薛禮的懷疑並沒有觸及核心,只是浮於疑問的表面。可就大方向看,他有一種類似野獸感知危險的本能,雖然無法說清,但絕對準確。
裴行儉驚訝看著他,嘆了口氣道:“有時候我真佩服你。人人都說薛禮勇猛絕倫,雖說沒錯,卻沒有看準你。要是誰把你的勇猛當成了魯莽,定然要倒大黴!”
薛禮哈哈一笑,毫不謙虛的道:“既然如此,你可服了?”
“你這人當真誇不得。”裴行儉瞟了他一眼,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比我你還差得遠呢!我要是推算沒錯的話,怕是最近就要和契丹開戰!”
“哦?”薛禮的目光突然變得如刀子般凜利,“此話當真?”
“想必是沒錯。”裴行儉淡淡道:“只是不知燕王什麼意思。這戰事該怎麼打。是讓你薛禮去,還是我裴行儉?”
薛禮一愣,問道:“不一起去嗎?”
“就算一起去,總要有個主將。”裴行儉撫弄著手指,思索著道:“要是以我為主將,這仗也就淺嘗輒止,打不起來的。要是你薛禮上,嘿嘿,怕是要殺個天昏地暗了!”
薛禮還待說話,突然遠處一騎如箭一般馳來,轉瞬到了近前。馬上的騎士翻身下了馬,朝薛禮行禮道:“燕王有令,招薛將軍回幽都議事!”
裴行儉看了薛禮一眼,低聲道:“是你!”
誰知那騎士又朝裴行儉道:“裴將軍,燕王另派了人傳您去了,您既然在薛將軍這兒,我便一併傳了,省得信差空跑。”
裴行儉一怔,薛禮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笑道:“你這諸葛料事竟錯了!走,咱們正好一起回去!”
裴行儉無奈的一笑,策馬跟上了薛禮,兩人並肩疾馳而去。後面那一隊親兵緊隨其後,踏的枯草紛飛,一行人漸漸消失了蹤跡。一陣寒風掠過,適才喧囂的草原恢復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