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愷之一臉的哀怨:“只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父親讓我說完,我就回去。”
徐松元只好鬆開了手。
徐愷之轉過頭立即道:“姐姐成親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去,我知道姐姐有弟弟,我也不求押妝,我只是想要過去看看。”
徐松元還以為是什麼正經事,以為兒子會說杭氏在家中如何牽掛琅華,卻沒想到徐愷之竟然不按規矩來,徑直提起了這件事。琅華當然不可能會答應,徐愷之姓徐,並不是顧家人,要以什麼身份過去?顧家要怎麼安排他。
這就是在添亂。
徐松元剛想到這裡。
“那你就來吧,”琅華道,“只是到時候我不能招待你。”
徐愷之一臉欣喜:“我知道,我不會給顧家添亂,我會小心地站在一旁看,我家中還沒有姐姐成親,我也不知道場面是什麼樣的,幾年前,族裡有堂姐要出嫁,本來說好了讓我過去觀禮,卻沒想到我病了一場,睡醒的時候,堂姐三天回門都過了。”
“對了,這兩天堂姐也來了,說起當年的那些事,姑姑和寧王爺來往,家裡就不同意,姑姑找堂姐哭過幾場,堂姐還勸姑姑,就算身份再尊貴也是個傻子,不是良配,姑姑不肯聽來求父親,父親也沒答應,因為這件事三叔去族裡請族公出面幫忙,卻還沒有個結果,姑姑已經在宮中落水,人就這樣沒了。”
徐愷之又開始沒完沒了地說起來,徐松元不禁想到了這幾天因為徐士元入了獄,族中亂成一團,如果不是因為揭發徐士元的是琅華,整個徐氏一族大約每天都要燒香拜佛,求著不要被牽連。他的確應該感謝琅華,只是不知道這話怎麼說,現在愷之提了起來,也算是做了件正經事。
徐松元心裡剛要誇讚徐愷之,誰知道徐愷之卻不說感謝琅華的話,而是接著道:“堂姐準備在京城過年呢,我們這些小輩裡,堂姐人最爽快,這次是跟夫家鬧翻了,這才回到孃家,”徐愷之越說越興奮,“那邊她的夫家來了人,想要將她接回去,說了些不正經的話,被堂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罵了一頓,立即沒有人再敢造次……”
徐松元越聽越不對,怎麼還閒話起家常來了,難不成要將徐家上下的家長裡短都說一遍。
徐愷之卻看不到徐松元警告的目光,接著道:“我書院的先生……”
徐松元再也忍不住:“好了,時辰不早了,該讓你姐姐回去了。”
徐愷之的神情頓時變得幽怨起來,他憋了好一肚子話想要跟姐姐說,父親卻偏要將他帶走。
“姐姐,”徐愷之道,“你要小心,我聽堂姐說,三叔很有本事,從前堂姐總這樣說,我沒放在心上,如今才知道是自己錯了。”
琅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那我能不能到顧家去看姐姐,給老太太和世叔請安?”徐愷之抬起了臉,殷切地道,“我還有好些話沒跟姐姐說呢。”
琅華道:“你是晚輩,我們兩家又是故交,想要上門拜見老太太就讓人遞帖子。”男子十一就可以自己遞拜帖,徐愷之也到了這個年紀。
“那個長春觀的孫真人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我和舅舅都想要改名字,姐姐你說……”
“徐愷之。”徐松元一臉陰沉,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
徐愷之縮了縮脖子。
琅華道:“名字不重要,而且就是因為有了道士的藥,夫人身子才會好,也就生下了你。”
“姐姐說的對。”徐愷之臉上糾結的神情一掃而光。
琅華向徐松元行了禮告辭,轉身要上馬車,徐愷之立即跑上前去扶馬凳,蕭媽媽忙道:“大爺,這事可用不著你來做。”
徐愷之笑著不肯鬆手,只等著琅華上了車,這才跟琅華告別。
眼見著馬車走遠。
徐松元不禁道:“你知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
徐愷之道:“就是將心裡想說的都說了。”
徐松元不禁皺起眉頭,不但沒有用,而且囉嗦一堆,這小子突然來了,他還以為會幫上忙,如今看來,不過就是添亂。
“回去讀書。”徐松元伸手扭住了徐愷之的手腕,“今天先生都講了些什麼,一字不差地背給我聽,若是有半點差錯……”
徐愷之邊縮頭邊道:“父親是不是不給我換武功師父了?方才姐姐的話父親都聽到了,姐姐做過那麼多的大事,她的眼光獨到,定然不會錯的。”
徐松元不禁氣結,竟然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訓斥徐愷之。
琅華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