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瞭到小兄弟的用意,便呵呵笑道:“化子離船還得開打狗棒嗎!”說著話一抄衣襟,青竹杖握在右手;只見他微微一躬身,然後一挺腰桿,彈然而起,兩丈有餘.老化子這一式“潛龍出海”,顯在未用全力,人在兩丈的半空.忽又振臂平抬,變而為七擒身法“翅底風雷”,倏地再起一丈多高,然後飄身的直向海面上那朵白水蓮上落去。
老化子經過肖小俠福至心靈的一點明,心裡早就有了備,右腳一勾,左腳一伸,微微向下一探,剛一踏到白水蓮,稍一藉力,立即盡提全身功力,遽化“八步趕蟾”的絕頂‘功,凌空而起。
就是老化子如何精靈,只是微微的單足一藉力,卻在剛剛一起身之際,白水蓮怦然一散,一朵白水蓮化作一蓬銀色的水箭,直射上來。
就在凌空而起的瞬間,這蓬銀色水箭疾射而起,就是再好的身手,也難免要沽上數點。
幸好老化子心中有備,頓時吐氣出聲,右手青杖揮出一招‘降魔杖法”中“掃蕩八荒”,但見青竹杖起一團青光杖影:銀色水箭即都被老化子杖風所及,震得無影無蹤。老化子也就在此時飄然落到海船之上。
肖小俠剛捏著一把冷汗,一見老化子安然上船,便放心朗聲說道:“如此暗箭算於人,豈是南海派的光明行徑。”
對面海船上卻是無人答話,倒是方才那人遠遠在船上攜手說道:“肖小俠但請放心,方才白水蓮所噴的銀色水箭,盡為白粉調製,毫無毒性,更不會傷人。”
肖小俠心裡說道:“就是為考察來人的功力,是不是?可惡!”
漁礁翁又笑道:“老化子方才那一招‘八步趕蟾”,顯然是抖出了老底子。雪地飄風還有老底子可抖,我老漁可不成……”
(少了幾落)
光亮如晝,船艙裡緩緩走出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身淡綠衫兒,懷抱著碧玉琵琶,丰韻堪稱秋水如神,美麗中含蘊著有清新脫俗之氣概。
這位小姑娘一出艙內,姍姍地走了兩步,悄然立住腳,輕啟貝齒,說道:“三位遠道而來,請艙裡面坐。”
玉質清香,入耳如飲甘露,肖小俠連忙拱手說道:“有勞姑娘,在下肖承遠謹此致謝。”
那綠衫兒姑娘仰首微抬,眼睛一亮,微微一笑問道:“你是真的肖承遠嗎?你就是‘蒼虛秘笈’的得主了?”姑娘如此天真的一問,倒把肖小俠僵住了,不知道如何答應才好。
那綠衫姑娘忽然眼睛一轉,又婉然一笑說道:“啊!是了!金陵鐘山是假的,害我白跑一趟。你看來是真的,方才你那一手絕頂的輕功,就不同旁人啊!”說著話,露齒莞爾一笑。
肖小俠忽然心裡一震,金陵之會,肖小俠是知道的,綠衫姑娘的美,也聽藍妹妹提起過的,這些都不足以使他心驚,使他心為之震動的,是這位綠衫姑娘如此露齒一笑,活脫像一個人,一個曾經見過而有深刻印象的人,只是一時想不起是誰。肖小俠如此一回想,卻在出神之中,把對方的話給冷落了.本來綠衫姑娘問話,也是叫人無法置答的。
老化子卻在一旁跨上前一步,收斂起笑容,拱手正顏說道:“綠憶姑娘!你還認得老化子否?”
綠憶點點頭淺淺地笑道:“記得的!你不是那位藍哥哥叫的老化子師叔嗎?”
老化子這才露出一點笑容說道:“姑娘記得真清楚,想不到老化子會來南海和姑娘再晤。”
綠憶突然若有所觸地問道:“藍哥哥這次沒有和老化子師叔同來嗎?”
老化子聞言一震,頓時想道:“如此說來何姑娘和珍兒竟然是不在南海了。”回頭一望肖承遠,肖小俠也正愕然地望著自己,其驚詫的情形,不相上下。
老化子一時又不便明講,只有含糊其詞地說道:“姑娘如此稱呼,老化子可不敢當。敝師侄這次沒有同行,其間說來話長,容回頭再詳談。”
綠憶姑娘微微一笑,一絲哀怨掠過眉梢,頃刻又是淡談地一笑說道:“家師本耍親自出迎,會會肖小俠,只是近來‘蒼虛秘笈’自稱是得主的人,不止一個,令人真假難分,只好委屈三位了。”說著閃身讓過一旁,讓客進艙.
肖小俠也後退一步,讓漁礁翁和老化子走在前面,隨後進得艙來一看,艙內陳設還可以當得“金碧輝煌”四字,無一不是極其精緻華麗,如此綠憶姑娘一身樸素無華,穿綴其間,越顯得有清新,脫俗,超凡出世的感覺。
綠憶姑娘剛一肅客坐定,立即向艙外示意開船.只聽得—陣轆轤轉動的聲音,船身緩緩地移動.
肖小俠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