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拱手問道:“方才姑娘自稱‘蒼虛秘笈’得主之人,不止一個,尚不知有何人前來南海?姑娘可否見告?”
綠憶姑娘搖搖頭,接著說道:“自從金陵白跑了—趟以後,我就不再出去找啦!不過日前手下人回來說……”
正說到此處,突然船外有人發話:“憶兒在貴客面前亂說些什麼。”話聲蒼老,迴音震耳且歷久不絕。雖然語調低沉,卻有—股冷竣凌厲的意味。
綠憶倒不在意,只是微微地笑道:“我師父親自出迎了。”
肖小俠探頭向外一看,偌大的海船,像是航行在山洞裡,癱轤轉動和撥水的聲音,掀起一陣空洞的迴音,外面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一點東西。
忽然,眼前燈光一亮,海船已經緩緩地靠向岸上。綠憶姑娘站起身來,說道:“已經到啦!三位請登岸。”
漁礁翁忽然呵呵笑道:“小師弟請啊!你是正主兒,該走在前面.”
肖小俠回頭看了漁礁翁和老化子一眼,便點點頭,昂然走出艙來,輕輕一躍上岸。
這兒不像是一個碼頭,卻像是一座寬敞無比的大廳堂,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大廳裡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當中卻站著—位白髮如銀,精神矍鑠的老婆婆,面向海船而立。
綠憶姑娘飛身一掠,撲到老婆婆懷裡,仰著頭說道:“師父!客人我都請來了。”
老婆婆檄微地哼了一聲,伸手撫著綠憶的柔發,緩緩地說道:“憶兒別鬧。”說著話突然雙眼遣睜,兩道懾人心魂的神光,暴射而出,沉聲問道:“哪位是那‘蒼虛秘笈’的得主?”
肖小俠上前一步,正待應聲說話,老化子從身後搶步上前,拱手說道:“老前輩容我等拜見了以後,再談其他。”
二絕姥姥竟自不理會老化子講話,依然沉聲問道:“哪位是‘蒼虛秘笈’的得主?”
肖小俠連忙應聲道:“晚輩肖承遠,侈曲天幸,偶得秘笈。”
二絕姥姥忽然一陣大笑,說道:“老婆子數十年前就聞蒼虛上人武功無敵於武林,只可惜是未能親謀—面,數十年後的今天,才等到蒼虛上人武功的傳人,不虛此生啦!請啊!老婆婆可要領教領教武林第一人的絕學。”
肖小俠沒想到這二絕姥姥開口就是要分高低,眼看著要避免動手過招,已經是無此可能了。便抱拳一躬說道:“晚輩有一二疑問,想聆教於老前輩,這武功印證之事,稍緩再談,老前輩尊意如何?”
二絕姥姥兩眼又倏地一睜,打量了肖小俠半晌,然後垂下眼睛說道:“你說吧!不過無關之事,則少費時間。”
肖小俠雙手不離方寸,昂然不慌不忙說道:“請問老前輩如此苦苦追尋‘蒼虛秘笈’得主,究為何事?”
二絕姥姥冷笑道:“明知故問,老婆子要證明蒼虛之學並非是武林紀學。”
肖小俠說道:“老前輩僅為此事,太過容易,晚輩認為武學一道,永無止境。‘蒼虛秘笈’所載,絕非絕學,亦如老前輩南海武功,不能稱為千古絕技,同出一轍。所不同者,僅為彼此所學之途徑不同而已。”
二絕姥姥怒叱道:“你敢逞口舌之能,老婆子斷難饒你。”
肖小俠復又一躬到地,說道:“晚輩由衷之言,老前輩尚請三思。”就在這一躬之際.肖小俠已經暗中提足“九天玄門大乘神功”,一股陰柔而強勁無比的勁道,對大廳上水磨青磚砌花的磚地,硬撞下去。
二絕姥姥果然不愧名家高手,就在一瞥之間,已經瞧出肖小俠方才那一躬的功力。臉上略有詫意一顯,旋又點頭道:“怪不得武林庸俗之輩,視蒼虛秘笈為絕學,內力之強巳為老婆子所僅見。不過,老婆子數十年的等待和訪察,你又專程找上南海,如果不趁此作一了斷,豈不你我都辜負了嗎。”說著邁上前一步,面對著肖小俠,眼神凝聚,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肖小俠有意顯露神功,旨在讓二絕姥姥認識“蒼虛傳人”並非徒有虛名,方才那一招微試神功,大廳中三十塊水磨青磚,表面上是完整無缺,實際底下都已經震成細粉。二絕姥姥如果是識貨的,當能瞭解南海武功要想壓蒼虛秘學,亦非易事。
其實,在武林中,尤其是各名家高手,有幾人是能做到“知難而退”的?何況這二絕姥姥神掌與琵琶,確是稱絕於武林,而又存心久矣,豈能在這一著之間,改變主意?
肖小俠一見二絕姥姥不但毫無改變的意思,進而立即就要動手過招,倒是大感意外,當下也就凝神一志,暗提神功蓄勢以待。
正在這幹鈞一發之際,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