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一衝一攔,地下飛沙走石。此刻紅雀心智已失,跟著揮劍斬去。峰上霹靂響雷,電光直達九宵。蠑螈一口叼住巨蛇身軀,風蛇急彈而起,已將它頭頸繞住。四面八方星火飛射,紅雀嬌小的背影徑向怪物頭顱撲下。她這一劍如果碰到蠑螈,必定要被雷電擊個正中,命喪當場。
景照大喝一聲,手中白刃破空,水流噴薄,將她阻了一阻。熊心即刻縱身,自背後襲到,掉過矛來敲在她後頸。她本來就失神,這時更沒躲閃,中了一下。熊心趁勢將她一撞,撞落一邊。元牙恰好伸臂接住,看她只是暈了過去。猛見電芒中摔出兩個人。風雷交震之下,裂石開碑,雙眼一時之間竟難以視物。
過了會兒,光芒漸黯,風聲漸弱,地動慢慢止歇。大家再次睜眼,精獸不知去向,地下多了一男一女,卻是花嫻與晴川。
忽聽一人仰天長笑,風間舉著手中“碎雷”刀,大聲道:“成了,成了!我終於將它奪到手啦!”
他手中短刀,這時斷開的兩截合二為一,只有中間斷裂處有道若隱若現的痕跡。方才兩獸相鬥時,蠑螈咬住大蛇,迫它退回刀內。而風蛇絞住蠑螈,陰差陽錯竟令它肚裡兩個活人吐了出來。而風間又將自己偷來的“碎雷”擲出,收了蠑螈。他自上崖後便一直躲在旁邊,別人都沒注意到他,直到此刻突出奇兵,一擊得手。
風間持著短刀,目光緩緩掃過場下各人。雪舞暗道不妙,心中有喜有急。喜的是晴川完好無恙,急的是這人奪走“碎雷”。雖然情勢危急,她還是忍不住朝晴川瞥去。哪想他懷裡居然摟著個妖族女人,似是怕她受傷,讓她輕靠在自己肩頭。雪舞一向嫉妒之心很重,狠狠橫了他們一眼。
晴川衝她搖搖頭,示意並非如此,叫她不要吃醋。雪舞扭過臉,裝做沒看到,心想:等會兒我定要親手殺了那女人。
風間走到月滿月蝕面前,擺刀一指,說道:“現在我來挑戰,若能將他們都打敗,我就是四部首領,這樣說合不合規矩?”
黑白旗使焉能不知“碎雷”的厲害?何況其他三部首領暈的暈,傷的傷,誰能擋得下他雷霆一擊?月滿苦笑道:“沒什麼不合規矩的。”
他冷笑道:“那好,哪個不服,走上來吧。”
景照當下應道:“老子不服,來接你的招!”
熊心立即掙扎起身,擋在前面。他知道風間做事小心翼翼,若沒必勝的把握,不會口出狂言。如今若再有人向他挑戰不過徒然送死。
風間斜睨熊心,不屑一顧,道:“怎麼?莫非你要來指教指教?”
熊心嘆道,“我打不過你。”
從小到大,風間一向敬畏這哥哥,今天居然聽到他當眾認輸。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景照火冒三丈,怒道:“熊心你好有出息呀!你肯認栽,我卻不認,較量便較量,有什麼可怕?”
風間面色一變,“碎雷”出手,電光閃處,如矢應機。哪知卻不是擊向景照,半路一折,射向月滿。月滿頭顱應手而落。大家都瞧得觸目驚心,沒想到白旗使竟全無還手餘地。只聽風間陰惻惻說道:“你們這些人,有的譏諷過我,有的瞧不起我,有的卻是明擺著與我作對。今日風水崖上,便是你們埋骨之地。”
眾人都知他說話之間便要殺人,均如芒在背,默不作聲。熊心沉聲說道:“你已經得償所願,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風間冷冷說道,“景照、元牙和紅雀,他們三人皆有異心,豈會輕易臣服於我?先將他們殺了,待三部群龍無首,我雷部趁勢一鼓作氣,將之收服。你更是非死不可,不死後患無窮。其餘的人殺掉滅口。不過,我要將你留到最後來殺,好多嚐嚐等死的難過滋味。”
熊心盯著他,過了好久才說道:“真沒想到你有這麼恨我。”
風間咬牙說道,“豈止是恨,簡直恨之入骨!”
工像一直坐在雪舞背後,他身形本來就矮,被擋住後誰都沒有留意到他。這時見風間目露兇光,工像急中生智,跳下獸背,竄到晴川身邊,拔出他腰間匕首逼住花嫻。他出手突然,花嫻來不急提防。加上晴川是個聰明人,猜出幾分,所以沒有阻攔。
工像喝道:“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割斷她的喉嚨。”
風間一震,立即鎮定下來,故意說道:“割她的喉嚨,跟我有什麼相干?”
工像沒料到他會如此,反倒一怔。晴川卻道:“她若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就完了。”
風間臉色一變,道:“她……她有孩子?”
花嫻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