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依自己的需要加以打磨。他沒有學到“滿天花雨”的暗器手法,然而他的暗器手法卻比之更巧妙更狠毒。
這種暗器用到現在,他已經做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也不以為還有什麼能夠將之化解,甚至金龍堂主他也不以為會例外。
一個人的自信心並不是朝夕所能夠建成,而一種強烈的自信心突然被粉碎,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擔得起。
“滿天花雨”以這樣接近透明的暗器殺不了黑狗,整個人便完全崩潰,有如一個傻瓜般怔在那裡,黑狗殺他,根本沒有花太多氣力。
黑狗現在這種暗器落空,卻只是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驚訝,身形隨即離開了那條橫枝。
他對這種暗器的自信絕不比“滿天花雨”弱,這種失敗的打擊,較之當日的滿天花雨也絕無疑問只有過之,並無不及,可是他的腦瓜仍然是如此敏銳。
也許他早就習慣了失敗,對他來說失敗一些也不可惜,最重要的還是能夠將敵人擊殺,能夠活下去。
他的暗器沒有再出手,連這種暗器都傷不了沈勝衣,還有什麼暗器可以用?
可是他仍然作擲暗器狀,那離開橫枝的身子剎那暴長,雙腳力蹴在旁邊的樹幹上,身子借這一蹴之力,一支弩箭也似射出,卻不是射向沈勝衣,|Qī+shū+ωǎng|而是射向那邊樹下的紅綾。
這是在沈勝衣意料之外,他將第二發暗器投下,在黑狗驚訝那剎那很自然的一看接在手中那三枚接近透明的暗器。
那三枚接近透明的暗器要接下實在不容易,那一來這種暗器更引起他莫大的好奇心。
除了這種暗器黑狗到底還有什麼暗器,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暗器,比這種到底還強在那兒?一見黑狗作發暗器狀,沈勝衣不由心頭一凜,聚精會神準備應付,到他發覺黑狗並非施放暗器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黑狗的行動了。
他扣在手中的暗器也沒有打出去,那是他知道暗器也很難追得上黑狗的身形,而且很容易誤傷紅綾,即使能夠將黑狗擊傷,黑狗在負傷之下,說不定會發出致命的一擊,那幾乎是一個殺手在負傷之下應有的反應。
在正常的狀態下,黑狗是應該不會傷害紅綾的,所以沈勝衣只是準備黑狗奪得花名冊離開紅綾之後才出聲,動念間,從容不迫地從樹上掠下來,真氣同時執行,貫通全身。
這一記若是擊出,將是石破天驚的一聲,能夠接得下的人絕不會太多,黑狗也許是其中之一,但無論如何,是絕難擺脫沈勝衣的糾纏。
但以他的身手經驗,做得到亦未可知,沈勝衣不能夠太肯定,也所以這一擊他非獨已經準備全力出擊,還考慮到這一擊不中之後應有的行動。
紅綾當然更意外,卻沒有忘記手中捧著的那具“天羅地網”迎向黑狗。
黑狗目光及處,怪叫一聲,身形硬硬倒翻,在紅綾身前半丈處落下來,他雙手在那剎那,已扣滿暗器,卻沒有發出。
到底是因為紅綾沒有發動天羅地網還是因為他不忍心以暗器對付紅綾,卻連他自己也不精楚,他甚至懷疑那是否要來對付沈勝衣。
紅綾也沒有支聲,只是呆看著黑狗,雙手仍按在“天羅地網”的機括上。
黑狗緩緩轉過身,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你不施放暗器?方才我人在半空,絕對沒有閃避逃生的機會。”
紅綾冷冷道:“你撲下來同時本可以先發暗器,將我射殺的,可是你沒有。”
黑狗顧自道:“你又何必這樣做?將花名冊送回去——”
紅綾道:“要說的早已說清楚了,你若是聽我的立即離開金龍堂。”
“不可能。”黑狗搖頭,下面的話還未接上,紅綾已接道:“那你便走你的路,不要迫我拿這暗器對付你。”
黑狗雙手一攤,接將手上的暗器插回皮囊內,道:“花名冊我一定要拿走,你若是忍心儘管發射手中的天羅地網”。接就攤開雙手,緩步走向紅綾。
“站著!”紅綾大喝,捧著“天羅地網”的雙手顫抖了起來。
黑狗淡然一笑,腳步不停,然後雙手探向那油布包著的花名冊,也就在這剎那,他的眼前突然一亮!
這也是他一生最後的感覺。
紅綾按動了屠具“天羅地網”的機括,盒子無聲地迅速開啟,數以百計繡花針一樣的暗器從盒內射出來,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射向黑狗。
暗器實在太多太快,看來就像是一蓬白光,一閃即逝。黑狗全身上下立時出現了無數血點,那些針竟然強勁到直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