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仔細地給世宗擦了一把臉。
“怕嗎?”世宗突然就問安錦繡道。
“怕,”安錦繡說:“但那個時候,臣妾不能看著福王把御書房燒了,聖上在呢。”
“朕沒想到,錦繡還有這樣的,這樣的本事,”世宗望著安錦繡道:“傻丫頭,原來一點也不傻。”
“臣妾本來就不傻,”安錦繡低聲道:“只是臣妾沒練過武,幫不了聖上更多了。”
世宗這時身上一陣難受,一張嘴把剛喝的藥嘔了不少出來。
榮雙和向遠清聽到安錦繡叫,忙都跑了進來。
世宗嘔完了藥,才覺得舒服了一點,只是雙腿的傷處疼得厲害了,世宗忍了半天,還是哼了兩聲出來。
安錦繡就一個膀子能動,站在一旁也幫不上什麼忙,看著世宗的樣子,安錦繡說不出來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世宗緩過了這口氣來後,跟榮雙道:“再去熬藥來。”
榮雙悶著頭走了出去。
“朕不是怕死,”世宗看了安錦繡一眼,說:“朕只是現在還不能死。”
安錦繡替世宗又擦了一把臉,說:“聖上要見見宋妃娘娘她們嗎?”
“不見,”世宗道:“小九兒呢?抱來朕瞧瞧。”
安錦繡走到了門口,命在門外守著的太監去叫紫鴛帶白承意過來。
“娘娘,”向遠清跟出來說:“八殿下之事暫時不要跟聖上說吧,聖上這個時候最好能平心靜氣。”
“嗯,”安錦繡點頭答應了。八皇子死的不明不白,只是現在世宗就算知道了他的死訊,可能也無心為這個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還有,”向遠清說:“皇后娘娘要怎麼辦?”
皇后此時被安錦繡作主,安置在了御書房偏殿的一間格間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能拉著世宗一起上路,皇后就是撐著一口氣不死。
“先給她療傷吧,”安錦繡說:“聖上不讓她死,你們就想盡辦法讓她活著好了。”
“下官明白了,”向遠清忙道。
紫鴛還沒抱著白承意過來,方才出去的蘇養直就又腳步匆匆地走了來,看見安錦繡和向遠清站在內室的門外,神情馬上就慌張起來,問道:“聖上怎麼了?”
“沒事,”安錦繡忙道:“聖上想見九殿下,我們站在這裡等我的婢女抱九殿下過來。”
蘇養直鬆了一口氣道:“娘娘,下官有事要稟報聖上。”
安錦繡還沒開口,向遠清就差點叫了起來,說:“朝裡又,又出事了?!”
蘇養直看著遲疑了一下,然後跟安錦繡說:“這事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了,福王逼宮的那一天,有一夥人衝進了大理寺,今日韋希聖才上報朝廷,項家的那位公子被人救走了。”
向遠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皇后為了那個晚上,到底做了多少安排?
“蘇大人請進吧,”安錦繡倒沒什麼大反應,皇后連弒君都做了,那為項氏保留最後一點骨血的事,她為什麼不順帶著做?
蘇養直走進內室去了,紫鴛才抱著白承意走了過來,跟安錦繡說:“主子,沈妃娘娘命人為小主子送了驅蟲的香包來。”
向遠清把脖子一縮,也往內室裡去了。
“扔了吧,”安錦繡從紫鴛的手中接過白承意。
“我也沒敢讓那東西近小主子的身,”紫鴛小聲跟安錦繡說:“誰知道那香包裡裝了什麼。”
“還是要謝謝她想著承意的,”安錦繡親了親小兒子的臉蛋。
“袁大哥謝過了,”紫鴛沒好氣地道:“按我說,謝什麼謝?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那宮裡的人安的什麼心?那人還跟我打聽皇后娘娘的事呢!”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就負責帶孩子,其他的事不知道,”紫鴛幫著安錦繡往上託了託白承意,“那人最後還白了我一眼。”
安錦繡抱著白承意往內室走去,她呆在御書房伴駕,後宮的這些女人們坐不住了。
231最難莫過識人心
世宗沒有抱白承意的力氣,看著在安錦繡的懷裡啃著自己手指的小兒子,世宗的臉上有了些笑模樣,說:“這小子倒是活的自在。”
安錦繡嘆道:“九殿下還小,發生了什麼事,他哪裡能知道。”
“所以朕要活得再久一些,”世宗說:“不然你和小九兒怎麼辦?”
“聖上說過要教他習武的,”安錦繡輕聲說道:“聖上的金口玉言,怎麼能不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