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聖上去了中宮一趟。”
安錦繡把手旁的茶杯拿在了手裡。
“我還以為皇后這一回能死了呢,”齊妃說:“沒想到聖上沒殺她,聖上是去與她道別的?”
“帝后之間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安錦繡道:“皇后娘娘能活幾日就活幾日吧。”
齊妃坐著笑了一聲,望了望小花廳裡的擺件,突然就沒什麼說話的興致了,說:“我走了,有事你讓袁章他們去叫我。”
“宮裡的事,還是姐姐管著吧,”安錦繡看著齊妃起身,便起身相送道:“只記得,不要再讓什麼人尋死覓活了。”
齊妃點一下頭,由安錦繡陪著一路走出了千秋殿,之後就不讓安錦繡送她出殿門了,說:“我今天想在宮裡走走,你就不要管我了。”
“姐姐。”
“沒事,就是想走一走,”齊妃小聲道:“你可能不知道,以前聖上可不准我們這些人在宮裡亂走的,說是他看著滿園的女人心煩。”
安錦繡只能一笑。
齊妃說:“聖上對你是真的很好了。”
“我知道,”安錦繡小聲應道。
“行了,我走了,”齊妃走下了千秋殿前的臺階,帶著人往倚闌殿走了。
安錦繡看著齊妃一行人走遠了,抬頭看看天色,跟身後的袁章道:“你師父去尚書省去了很久了,怎麼還不回來?你去尚書省看一下。”
袁章答應了一聲,從安錦繡手裡接過了千秋殿的宮牌,跑下了臺階。
齊妃帶著倚闌殿的十來個宮人太監走在回倚闌殿的路上,專挑了一條平日裡無人會走的小路走。
有親信的嬤嬤不時提醒齊妃小心看路,打量一眼齊妃的神情,道:“主子,娘娘為憐美人的事怪您了?”
“沒有,”齊妃道:“她怎麼會為了一個小美人怪我呢?”
“那娘娘您這是?”
齊妃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怎麼,我的臉色難看?”
親信嬤嬤點了點頭。
齊妃說:“娘娘的臉色也不好看,哭過幾場了,眼睛還紅著呢。”
親信嬤嬤忙道:“娘娘和主子都是擔心聖上。”
“男人出征,我們女人就是再擔心又能有什麼用?”齊妃小聲嘆道:“再說這宮裡,也不是所有人都盼著聖上回來的。”
親信嬤嬤聽了齊妃這話,嚇得忙四下裡看,怕齊妃的話讓旁人聽去。
“聖上回來了,某人還當什麼太后?”齊妃冷笑道:“這宮裡,談不上什麼夫妻之情的。”
跟皇帝談夫妻之情?親信嬤嬤暗自嘆了一口氣,自家的主子才是個傻的啊,怕是連千秋殿的那位也不會跟聖上講什麼夫妻之情吧?
袁章出了宮,跑到了離帝宮並不遠的尚書省,進了正院,就看見他師父正被幾個尚書省的侍衛按在地上打板子呢。
袁章先是嚇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看,發現地上正挨板子那人真是他師父,袁章張嘴就想喊,被人從身後捂了嘴。
“別喊!”捂著袁章嘴的這人跟袁章耳語道:“我是安府的管家,我帶你去見太師。”
袁章忙就點頭。
安府的大管家,帶著袁章一路躲著人,偷偷摸摸地進了安太師所在的屋子裡。
“太師,”袁章一進屋就給安太師跪下了,說:“太師,奴才的師父……”
安太師衝袁章擺了擺手,說:“起來說話吧。”
袁章跪在地上沒動,說:“太師,您救救我師父吧。”
安太師道:“你們太大意了!”
“啊?”袁章一臉的茫然無措。
“袁義怎麼能不帶令牌就私自出宮?”安太師說:“你們當聖上走了後,那宮門是你們千秋殿的人能隨意進出的地方了?”
袁章說:“這,這是太師在罰我師父?”
安太師乾咳了一聲。
大管家忙道:“那是大殿下下的命令,袁總管無令出宮,大殿下沒要了他的命,就已經是開恩了。小公公,你帶了令牌沒有?”
袁章點了點頭。
“太師,”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袁義已經受完刑了。”
“娘娘的話你師父已經跟我說了,”安太師跟袁章道:“告訴娘娘我知道了,你,你扶你師父回宮去吧。”
袁章還跪在地上發愣。
大管事說:“小公公,你快去啊。”
袁章回神之後,從地上跳了起來,給安太師匆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