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李秋水不耐煩,忽然也對那天竺僧說起梵語來,倒把眾人都吃了一驚。
童姥哼了一聲:“不就是天竺話麼,吐蕃和西夏的文字和語言,還有契丹語,她也都會的呢!”
尚可聽了心想——果然她能在西夏後宮受寵,不是光憑美貌和武功的啊!
朱子柳見李秋水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懂這許多語言,也是吃了一驚,心中不禁暗暗欽佩。陸展元看了,眼光中更是充滿了欽佩。
而李秋水這時也放開了按在天竺僧背上的手掌,與天竺僧說了一會話後,就回頭對尚可道:“還是這位天竺的大和尚懂事理,他讓我們隨他上山去。”
尚可等眾人均想——不愧是南帝一燈大師的師弟,果然也是一樣的慈悲。
而尚可知道他在神鵰中為了給楊過找出情花之毒而死在絕情谷裡,心中更是知道這是一個大好人,雖然見他長相不怎麼樣,但心中還是對他大生好感。
這時朱子柳也聽出了天竺僧的意思,急得他與天竺僧用梵語大聲地激辯起來——只可惜他的天竺語半通不通,說起話來很是費勁,往往他說了半天,李秋水一兩句就把他的努力給瓦解了。
最後天竺僧對著眾人一躬身,便率先往山上走去,朱子柳大急,但也沒有辦法,只得跟在後面。
童姥走在朱子柳的身邊,提防著他猝起暗算,郭靖攙著尚可和李秋水一起跟著天竺僧,陸展元走在最後。
一行七人一路往上,卻不直接去峰頂,而是轉到山間的另一處——那裡有一掛大瀑布,瀑布水勢湍急異常,一瀉如注,在下面形成一條湍急的急流。那瀑布旁有一棵柳樹,樹下坐著一個漁夫,正平舉著一對鐵槳,任那瀑布衝擊著,想來是在熬練自己的臂力。
那漁夫自然便是泗水漁隱了,他在聽到眾人的腳步聲後便回頭看了一下,見是師叔來了,便收回鐵槳,向天竺僧行了一禮。
天竺僧解下隨身的一個大水饢,交給了泗水漁隱,然後用天竺話向他交待著什麼。朱子柳翻譯了幾句,詞不達意,又磕磕巴巴的,李秋水便出口代替他作了翻譯。
原來天竺僧在道上捉得了一對金娃娃,這東西正好是天竺國一種極厲害的毒蟲的剋星,他要把這對金娃娃帶回天竺去繁殖,以免那毒蟲為害人畜。
這天竺僧現在要去山上找一燈大師盤桓幾日,便把這對金娃娃交給泗水漁隱以作看護。泗水漁隱本來還以為李秋水等人是天竺們的朋友——因為李秋水擅長天竺話,所以自然會被他這樣看待——但是朱子柳把他拉到了一邊,說了李秋水等人的來意。
泗水漁隱聽了大怒,把鐵槳一擺,就要上前動手。
童姥哼哼一笑,斜睨著二人。朱子柳卻把泗水漁隱一拉,在他耳邊又低聲地說了幾句,泗水漁隱聽了光頭上青筋暴起,想來是在極力忍耐。
李秋水看了微微一笑,也不來管他,便轉身對天竺僧又說了幾句話,那天竺僧對她一躬,然後便率先走到一旁拴著的一隻鐵舟裡。
眾人一愣,泗水漁隱和朱子柳這時邁步跟了上來。那泗水漁隱大是得意,道:“要從這裡走,非得要我用這兩支鐵槳劃這鐵船送你們上去不可。”
本來眾人憑著自身武功,游泳上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尚可有傷在身,那就不太好辦了。雖然眾人一人拉她一段路也不是不行,但只怕水流湍急有個什麼意外那就不好了,所以還是坐船比較好。
不過李秋水卻對泗水漁隱道:“那對金娃娃魚,若是不好好看著,可是會弄丟的哦。而且一直放在水饢裡,當心憋死了!”
泗水漁隱一愣,趕緊把手上的鐵槳放在一邊,然後把那水饢開啟了口——那是特製的口子,很大。可以放裡他那如同缽盂一般的大拳頭都有餘。
泗水漁隱見兩條金娃娃果然在袋子裡已經不大活泛,想起師叔剛才說的話,忙往水饢裡換了水,然後拿來網籬紮在下面的水流裡,再把金娃娃放進去,等做完這一切,李秋水等人早去得不見蹤影了。
卻說李秋水等人坐進了那瀑布前的小舟,用泗水漁隱的鐵槳,李秋水和童姥一人一支,分坐在船頭和船尾,也不見二人怎麼用力,用鐵槳在水裡只一劃,那船便載了七個人,逆著急流向上劃去。
陸展元和朱子柳看了二人的臂力,都是驚詫不已。尚可看在眼裡,心想這下你知道自己和李秋水的差距有多大了吧!想要配得上李秋水水,你再練個二十年也不行呢!
七人乘船一路繼續往山上劃去,朱子柳卻在後面趁機與陸展元交談起來,有時郭靖也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