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好不難受。
“快把衣服扣好。”督倫卻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抬頭看著夜空中那輪在雲彩後面若隱若現的彎月。
穆榕榕一驚,可是那衣裳已經撕破又哪裡還扣得好,只得用手護住。夜風吹過,凍得她瑟瑟發抖。
一樣帶著體溫的東西披頭蓋下,扔在穆榕榕頭上,她幾經掙扎露出頭來才發現是一件大氅。
“披上吧。”督倫仍是看著那彎月,“一個女孩子不老老實實地待著,穿著男裝到處跑做什麼?”他說得淡淡的,似乎是自語般。
“你怎麼知道?”穆榕榕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衣裳,又將那大氅緊了緊,“你……你看到什麼了!”
“呵呵呵。”督倫一笑,“你放心,我什麼也沒看見。只是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了,那個校尉不是叫你小姐嗎?”
穆榕榕這才恍然大悟,那日她救了督倫這個蠕蠕蠻夷之後,去山下打水歸來卻是碰見了鎮南,原來這個督倫都聽見了。
“拿去。”督倫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饃饃,遞給穆榕榕。
她看著饃饃嚥了咽口水,繼而狼吞虎嚥起來。
“你的膽子好大,總是帶著寥寥數人獨闖軍營,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穆榕榕想起了大戰前那夜裡那把直指元愉的大刀。
“呵,那夜是你的大將軍運氣好。”督倫轉頭看著穆榕榕,“若不是你為他擋那一刀,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也可以將我們一起刺穿啊!”穆榕榕嘴裡塞滿了饃饃,嘴鼓鼓的。
“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督倫把玩著手中的一顆石子,“那一次是我還你的,因為你救過我。”
☆、與蠻夷獨處的夜晚3
穆榕榕沒有說話,嚥下口中的饃饃。
“不過。”督倫又開口了,“你去告訴你那大將軍,那次是因為我欠了你的情才沒殺他,以後我不會刀下留情了。”
“你得意什麼啊,如果不是元愉有傷在身,恐怕你不是他的對手。”穆榕榕白了他一眼。
督倫輕哼一聲,“戰場上是沒有如果的,我是看你那麼愛他,還你的情!不然怎麼會忍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你……你怎麼知道我和他?”穆榕榕瞠目結舌。
“你不愛他會不顧一切地去保護他?我又不是傻子。”督倫輕笑。“你若是失去他恐怕會比自己死去還難過吧,你救了我我怎能去傷害你,況且我們柔然人是很重情義的。”
“情義?”穆榕榕嗤笑一聲,“和親公主都到了柔然你們居然還要再次攻打魏軍!這叫情義?還有——”穆榕榕指著督倫的鼻子,“我救了你,你竟然吃掉了我的兔子!你個蠕蠕蠻夷!哪來的情義!”
“你嘴裡的,就是我還你兔子的情義。”督倫拈起穆榕榕嘴邊的一點饃饃渣子,輕輕一彈。
“你!”穆榕榕嚥到一半的饃饃差點吐出來,“那是我的兔子,你個野蠻人,一個饃饃就能抵它的命嗎!”她怒視他。
“救我的是你,你的兔子只是解我一時飢餓,就像你剛嚥下去的饃饃一樣。”督倫一臉正色,“不過你那天拿石頭扔我,真的很痛唉!”他還不忘摸摸胸口的位置,癟了癟嘴。
“你那是活該!”穆榕榕不看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唉,不過你剛才說的和親公主,我要糾正你,你們魏國皇帝將一個假公主送來柔然,這是他背信棄義在先。”
“什麼?”穆榕榕一驚,慌忙低下頭,心頭有些緊張,“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口說無憑!”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們那假公主模樣倒是長得國色天香,可是公主的琴技譽滿天下,這個公主雖也琴技了得,可是卻奏不出那曲《春江明月》,大婚當日就被我詐出公主是假。”他臉上一抹不屑地笑意,讓人膽寒。
“公主……嫁給你了?”穆榕榕一臉惶恐,“你是可汗?”
“不,我不是可汗,我是可汗的長子。”督倫指了指不遠處圍坐在火堆旁一個稍年輕一些的少年,就是他們今日救出的那位,“他是我弟弟,父汗的次子——鬱久閭哲倫。”
穆榕榕深吸一口氣,天啦,原來自己竟然救了元愉最大的敵人。她偷瞄了一眼這個強壯的男人,若不是琴姑姑謀殺她,她恐怕已成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妻子。
☆、與蠻夷獨處的夜晚4
“那……和親的那些人呢?”穆榕榕不禁有些顫抖。
“全部殺掉了!”督倫說得一臉淡然無所謂的樣子。
“什麼!”穆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