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都相約下館子,幾個主演也湊了一波,準備去吃火鍋。
大冷天的,進到火鍋店裡一坐,暖意融融,眼前擺一隻耳盆,下面火燒的正旺,裡面紅紅白白的湯嘶嘶作響,冒著泡兒的打滾兒,空氣中滿是複雜的香氣。
等菜上來,要先下幾片肉,這樣湯裡有了葷油,稍後涮素菜才更好吃。
肉都切的極薄,夾起來,在筷子尖兒上顫巍巍一撮,紙片一樣。也不用很煮,只稍微在滾湯中涮幾涮,來不及跟同桌的人說幾句話就飛快的撈出,那肉便已經打了卷兒、變了色,再往自己根據口味調好的的蘸碟裡快速的提一下,放入口中!
極鮮極嫩極軟,又因為剛從湯鍋裡提出來,肉的褶皺裡還飽含著汁水,唇齒間稍微一用力,那用多種配料熬出來的汁水就混合著方才滾上的蘸料齊齊噴出,在密閉的口腔中綻放開一場盛世煙花,轟的你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楊柳很喜歡吃火鍋,又或者,幾乎沒有她不喜歡吃的東西。
原來師父身體還好的時候,每當天冷,他就會用一副雞架、一截豬骨、一截牛骨熬一鍋湯,火長燃不熄,湯總是滾著的。
偶爾師父懶得做飯了,就會用腳尖踢踢楊柳,懶洋洋道,“去,下一縷面來。”或是,“去,舀一盆湯出來。”
然後她就會煮出兩個碗麵來,抑或往濃濃的乳白色高湯盆裡,丟幾片翠綠的菜葉,然後略顯笨拙的汆幾個丸子……
於她而言,包括火鍋在內的很多食物,更多的還是代表了某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
對胡朗和汪晟的邀請,楊柳欣然答應。考慮到外出就餐難免遇到粉絲或其他人士,幾個人決定先一起回酒店換衣服,然後在大堂集合。
在去火鍋店的路上,楊柳接到了石溪的電話。
“我有個朋友來了,你應該也認識,要不要過來大家一起吃頓飯?”
我也認識?楊柳順口問是誰,結果對方就給了個名字,“陳夕遠。”
楊柳:“=口=!!”
好想去,可是我已經答應了跟別人一起去聚餐了啊,怎麼辦!
見她神色有異,聚餐發起者胡朗主動說道,“要是有什麼事不能去的話也沒關係的,反正接下來的幾個月大家還要在一塊拍戲,吃飯的機會多得很。”
他這麼善解人意,楊柳反倒不好意思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朋友偶然過來了……”
既然是朋友,想來也是娛樂圈的人了,再看她反應這麼大,估計關係相當不錯,胡朗當即笑笑,“那應該去啊,沒事兒,去吧。”
然後楊柳就歡呼雀躍的去了……
陳夕遠能來真是意外之喜,雖然人家不是來探自己的班,但這並不妨礙楊柳那顆即將見到小偶像的激動不已的心!
哎呦,而且同張桌子上還有石溪呢,這可怎麼好!
唔,說起來,陳夕遠和石溪的嗓音有點像,都是那種略帶沙啞的,偏低沉的,不過一個比較喜歡唱哀傷的格調,另一個似乎更偏向搖滾一類?不過具體是不是搖滾楊柳也不大清楚,她對音樂分類確實不很瞭解,總是就是那種特別拼命,特別有感染力,戴著耳機能給你震的一愣一愣,稍不留神血壓也跟著上去了的那種……
單純講歌,楊柳更喜歡陳夕遠的,但石溪這姑娘身上有種很獨特的氣質,非常吸引人。
她就覺得,哪怕石溪不當演員甚至也不當歌手,去當個模特什麼的估計也能行……
楊柳循著石溪提供的餐館名找進去的時候,陳夕遠正對著她苦口婆心的勸,“別抽這麼多煙,對身體不好。”
陳夕遠手裡抓著個菸灰缸,她夾著煙的手去哪兒菸灰缸就往哪兒跟,似乎隨時都在找機會給她奪過來掐滅了。
石溪的煙癮很大,抽的最兇的時候一天能抽將近兩包,她的經紀人什麼的都特別頭疼。
老遠見楊柳晃著腦袋到處找,石溪舉起還在嫋嫋冒煙的右手衝她揮了揮,“這兒!”
機不可失,陳夕遠胳膊一伸,就給她奪了煙,趕緊摁到菸灰缸裡碾碎了。
石溪嘖一聲,歪著腦袋看他,又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做什麼無用功,這玩意兒要多少買不來?”
說完,也不管陳夕遠著急上火的臉,上前拉著楊柳過來坐下,“突然喊你出來吃飯,沒耽擱你們拍戲吧?”
“沒,”楊柳一邊跟陳夕遠握手一邊搖頭,“我們今天收工早,也準備出來吃飯呢。”說完她又問陳夕遠,“你過來探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