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光鮮,反倒有了一絲無奈的味道。
楚晶藍的眸光悠悠,靜靜的看著他,他已然鬆了手,將盒子拿起來開啟來,那支昂貴的髮簪依舊躺在裡面,因為那個盒子的開啟,屋子裡便有了幾分珠光寶氣。
楚晶藍看到那支髮簪,一時間不明白那髮簪和異域蓮花又有什麼關係,當下有些狐疑的看著他。
他卻又緩緩的道:“這支簪子是我上次回西京尋天下第一巧手做下的,一直覺得你的性子過於沉靜,應該配上明麗的色彩才會讓你有生氣,所以這隻簪子做的時候讓第一巧手頗花了些心思,原本以為這支簪子能讓你開心,如今看來卻像是有些白花了心思一般。”
楚晶藍淡淡的道:“世子一表人才,家世顯赫,戰功赫赫,只怕有無數的女子想得到世子的青睞,我相信世子定能將這支髮簪送出去。”說罷,她對著他微微一福,帶著圓珠和圓荷便大步朝門口走去。
樂辰景也不看她,只冷冷的道:“你是連異域蓮花也不要了嗎?不給你的父親看病了嗎?”
楚晶藍咬著牙道:“異域蓮花我自是要的,只是如果要得到異域蓮花就得被四哥羞辱,然後再收下這支簪子的話,那麼就大可不必了!我這幾日受到的羞辱已經夠多了,不想再有什麼誤會!”說罷,竟已掀簾而出。
昨夜的事情已經鬧的整個安府人盡皆知,她此時若是再收下他的髮簪的話,保不定又會引來什麼風言風語,而如今天的她,實不願再招惹上那些麻煩。
樂辰景看到她走出去的樣子,輕輕的把玩了那支髮簪後自言自語的道:“你還會再來的!只是收下我的一支髮簪有那麼難嗎?”
楚晶藍心裡憋了一肚子的氣,她心裡原本對樂辰景的怒氣已經散了不少,這會卻又騰騰的升了起來,只覺得若是一切都依著他的性子來,只是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懷素一直站在門外,見她氣悶悶的出來,又見她的衣襟上滿是鮮血,不由得微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楚晶藍聽到他的聲音已經平靜了下來,當下緩緩的道:“這些鮮血是世子的,他只怕是陳疾又發了!”
懷素聞言連禮都不行了,忙掀簾而進,楚晶藍也不願再管樂辰景的事情,當上輕輕咬了咬牙,便讓門個伺候的丫環去請大夫,小丫環一聽樂辰景吐血了,忙慌里慌張的就去請大夫。
她有些煩悶的回到了悠然居,她將身上的衣裳換下來之後,秋韻便上前來道:“小姐,夫人將瓊宛和春分送了過來,說是她們兩人昨夜裡做下的錯事不是打幾個板子就能做數的,現送過來給小姐發落。”
楚晶藍心情不佳,聽到這件事情反倒冷靜了下來,又想起昨夜裡安老爺的安夫人離開時的眼神,只覺得微微有些頭痛,這事八成是安老爺給安夫人支的招,來看看她會如何應對這件事情。她才將俞鳳嬌扳倒,此時若是重罰她們的話只怕落得一個兇殘的名聲,可是若是不重罰的話,府裡的下人又會覺得她們做下這樣的事情也也只輕罰,這府裡也太沒有規矩了些。
總之,這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她輕嘆一口氣,伸手輕輕撫了額,卻又想起一件事情,當下便問道:“她們兩人在哪裡?”
“在偏房裡候著。”秋韻答道。
楚晶藍的眉頭微微一皺後道:“將她們兩人帶上來吧!我有些話想要問問她們。”
秋韻應了一聲,很快就有兩個婆子將兩人帶了上來,秋韻依著楚晶藍的吩咐,讓那兩個婆子在門外候著。
楚晶藍見兩人進來的模樣微微一驚,瓊宛被樂辰景折斷的手還沒有接上,用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春分昨日裡向她磕頭用力太大,她的額頭上一片青青紫紫。許是關了一夜柴房的緣故,兩人的臉色都極不好,嘴唇被凍的微微發青,那模樣看起來一片悽慘。
她早就知道兩人的樣子看起來會有些慘,卻沒有料到竟是這一般模樣,楚府平日裡待下人都極為寬厚,從沒有將人罰成這副模樣。兩人心裡許是害怕,身子都在微微發著抖,進來之後就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伏在那裡,竟是連求饒都不敢,看起來是又驚又嚇,兩人身上的棉衣也被扯出了好幾道口子,看起來一片狼狽,安夫人只怕已派人教訓過兩人了。
楚晶藍見到兩人這副模樣,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低低的道:“紅綾,去給她們一人一杯熱茶!”
兩人聞言都微微一驚,想起她素來行事都極為厲害,昨夜的事情更是要取她的性命,此時她不出言責罰已是覺得有些奇怪,她一開口就讓人倒茶,只怕那茶裡是有些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