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4)

那鬼蹲下來,頭痛似的用手指使勁抵著眉心:“林言,我想起一些事……”

林言掙扎著去扶他,蕭鬱猛地抬起頭,怔怔的盯著他的臉,呢喃道:“逸涵……”

“你說什麼?”

蕭鬱以手掩面,修長的手指微微顫抖,掙扎道:“我要找的人是晉陽段家的少當家,段逸涵。”

“咱們現在在段家祖宅,這裡是逸涵的臥房。”

林言從床榻上蹦起來,那是張極其精緻的紫檀木架子床,四角有立柱,左右後方都裝圍欄,小木為榫沿前方兩支立柱拼裝成一個鏤空正圓,頂上有蓋,名為“承塵”,湖水綠帳幔用銀鉤吊著,束在雕花上,名貴的讓人幾欲作嘔,偏偏又似曾相識。

“……從前他便喚我蕭郎。”

林言踉蹌著倒退了一步。

房間寂靜,窗欞忽然被風吹開了,咔咔打著牆壁,湖水色帳幔被風吹動,鼓脹如帆。

“……我知道了。”林言慢慢上前扶起蕭鬱,一時腦袋竟木木的,沒有知覺,“咱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蕭鬱默默點了點頭,撿起掉在地上的紙燈籠,掐掉燒焦的燭芯,用火鐮擦然,交給林言,“這是鬼燈,能帶人出鬼域,你拿好跟我走,路上別回頭,咱們耽誤太久了。”

“還疼麼,我揹你。”說著把手搭在林言脈搏,見他彆扭的要躲,嘆了口氣,“你就是不聽話,再這麼折騰,我拿什麼賠你條命?”

林言被蕭鬱攙著,一瘸一拐走出宅子,按照他的囑咐不敢回頭,挑著燈籠循原路返回。雨已經停了,街上瀰漫厚重的霧氣,只看見一重疊一重的屋簷和磚瓦,掛著紅燈籠,在風裡搖搖欲墜。

來時的牌坊近在眼前,說來也奇怪,從邁過牌坊開始,周圍一直瀰漫的霧氣不見了,連太陽也從雲後探出腦袋,地上一個個水窪子,被陽光曬的反射出金琳琳的光,遊人紛紛抱怨剛才的一場急雨,抖落傘上的雨水。

尹舟,阿顏和狐狸正在路邊焦急等待,一看見林言趕忙站起來。

“出來了,出來了!”尹舟叫道,見兩人走近,阿澈在掌心結了個印,往蕭鬱額前一點,那鬼憑空出現,還好幾個人圍成圈把他擋在裡面,沒有引起路人注意。

“裡面的路太多,拐著拐著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還好遇見蕭鬱。”林言把燈籠吹滅,團成一團扔進垃圾箱。

“路太多?哪裡有路?”

“喏,後面還好大一片,等會帶你們進去轉轉,有好多老宅子。”林言往後一指,霎時呆住了,只見牌坊只修了一半,一塊黃牌子寫著“施工中,暫不開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竟是一大片廢墟,房屋倒塌,一段段殘垣斷壁,長滿了齊腰深的荒草,幾個墳頭歪歪扭扭地立著,說不出的詭譎。

剛才的古城去了哪裡?難道他們活生生走進了時光的裂縫,一座被濃霧包裹的海市蜃樓,回想起城中景象,無限詫異。

阿澈圍著林言轉了一圈,使勁吸了吸鼻子:“有狐狸的味道,蛇,黃鼬,還有老鼠和遊蕩的野魂,沒人的老宅和墳地最招這些東西。”

“算了,回來就好,這地方怪里怪氣的,咱們趁天沒黑趕緊撤。”尹舟不以為意,衝蕭鬱一抬下巴,“謝了哥們。”

方才做的狠了,走路都不自在,阿顏審視著互相倚靠的兩人,眼中泛上一點寒意,跟蕭鬱錯身而過時故意撞了他一下:“什麼都給不起就離他遠點,這次放過你。”

一行人乘上旅遊大巴,逃也似的離開了古城,朝後望去,只見整座古城遺址亮起彩燈,戲一場接一場地唱,而西北角的野坡卻沉在詭異的黑霧之中,一片悽迷慘淡,像一張巨口,恨不得將所有光亮的所在一口吞噬。

第二天一大早阿顏便出門了,說去置辦冥婚用的行頭,留剩下幾人在賓館休養生息,順便查資料。賓館二樓有家茶餐廳,憑房卡每天上午十點至下午三點免費贈送點心,阿澈賴床,一聽到這訊息骨碌一下蹦起來,一手拉林言一手拉蕭鬱,餐廳還沒開門便站在門口等,一個勁咽口水。

座位靠窗,太陽曬的暖洋洋,裝滿巧克力點心的不鏽鋼餐盤反射一點晶亮的陽光,旁邊厚厚一摞古籍翻印本,電視在播德甲聯賽,旁邊一桌中年大叔邊看電視邊打牌,林言一手託下巴,面前撐著筆記本,一邊努力從看不完的學術論文中尋找蛛絲馬跡。

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了,尹舟頂著一腦袋亂毛出現在門廳,匆匆跟三人打個招呼,抽出椅子一屁股坐下:“有進展沒?”

“資料倒是有,都沒什麼用。”林言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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