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兩個方向奔騰而去。
水波沖洗了深淵對面巨大的獨石柱底基。底基上刻有碑文和粗糙的雕飾。碑文是用我看不懂並且從未在書中見過的象形文字刻寫而成的。大多數象形文字以簡單化的象徵手法表示諸如鰻魚、章魚、鯨魚,甲殼類動物、軟體動物等海生動物。少數幾個象形文字則顯然表示世人所不熟悉的海生動物,不過對其腐爛的形狀,我倒在海洋隆起的平原上目睹過。
然而,最使我著迷的是生動的雕飾。即使在溪澗對面,碩大無朋的系列浮雕也清晰可見,其題材會使像多雷這樣的插圖畫家羨慕不已。我想這些浮雕該是用來描繪人的——至少是某一類人,儘管所雕之物像魚一樣在某個海洞中恣意嬉戲,或在浪濤之下出現的某個極大的神殿中舉行效忠儀式。對它們的形態我不敢細說,因為僅看一眼它們的外形就會令我昏厥。這些東西長得奇形怪狀,其醜態超過了像埃德加·艾倫·坡或布沃爾這些作家的想象力。但除了帶蹼的手腳,驚人的寬厚嘴唇,目光呆滯的凸眼以及其他回憶起來更令人不悅的特徵外,它們總體上具有人的形體。更奇的是,這些半人半魚被雕刻得與它們的實情很不相符,其中有條半人半魚欲要殺死一條並非比它本身大多少的鯨魚。根據它們古怪的模樣和肥大的身軀,我很快得出結論:它們只不過是某個原始捕魚部落或航海部落想象中的神,這一部落在波爾舟人和尼安德特人的始祖出世前好幾個時代就已滅亡。此番情景恐怕連最具探險精神的人類學家都尚未見識過,對此意外遭遇我恐懼得呆如木雞,直到月光奇蹟般地投射在我面前的寂靜的山谷裡。
突然,我看見了它。
伴隨著其要露出水面而發出的輕微攪動聲,此物悄然出現在黑色的水面上。它身材高大,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