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旁溜走的一個普通郵差的肩上。
“為什麼誰也不注意郵差。”他沉思地說,“他們也同別的人一樣有七情六慾,而且,他們送郵件的袋子很肥大,很輕易地就可裝下一個矮人的屍體。”
郵差沒有轉過身來,他閃到一旁,不想一頭撞在花園的籬笆上。這是個相貌平常、形象枯瘦、留一口淺色鬍子的男子,他朝他們轉過驚恐的臉,於是,三個人吃驚地看清了他的斜眼。
弗拉姆博回到他那掛有馬刀、鋪紫紅色地毯和養了一隻波斯貓的事務所,他還有不少事要處理。約翰·特利布林·恩古思又到糖果點心店去會那位姑娘,這位無憂無慮的小夥子和她在一起過得挺愉快。布朗神父在星光照耀的陡峭的雪地裡和那個殺人犯久久地轉悠,他們兩人談些什麼,誰也無從知道。
佚名譯
18.聖瑪麗樂博食屍鬼的故事
〔美國〕比爾·柯里德
倫敦的十二月,永遠都是一年中最沉悶的一個月。黃色潮溼的大霧瀰漫在街上,滲透到石頭牆壁的裂縫裡。但是有一年十二月,我和歇洛克·福爾摩斯分享著的貝克街212b號宅子卻是異常暖和。在我品嚐哈德遜太太準備的早餐時,火爐裡已經生好了火。早餐是特地為了驅趕戶外的寒氣而準備的:英式雞蛋蔥豆飯,和我曾經在印度吃到的那種不一樣;烤麵包和雞蛋;黃油麥片;新鮮烤餅;還有裝在鍍銀的壺裡的咖啡,那個壺擦得很亮,能從它圓滑的表面看到我臉龐變形的映象。
福爾摩斯不是一個早起的人,沒有和我分享食物,事實上,他在用前天剩下來的菸草準備他早餐前要抽的那管菸斗。他對自己非常滿意,立即就點亮了那根氣味混雜的菸斗。吸了幾口之後,他在沙發上坐下,開始翻閱《泰晤士報》。他一般先是翻到私事廣告欄(報刊上登載的尋人、尋物、離婚等啟事的欄目),但今天他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我注視著他越來越激動地讀著那東西。
“我親愛的福爾摩斯,”我說道,在一塊餐巾上擦了擦手指,“你似乎有些煩躁不安。讓我來猜猜原因。”
福爾摩斯把菸斗放到附近的桌子上。然後,他抬起頭,敏銳地注視著我。“你說吧,華生。你運用我的探案方法的能力已經嚇倒我好幾次了。也許,這又是一次。你認為是什麼事情讓我煩躁不安的?”
“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在讀的《泰晤士報》。”
報紙在福爾摩斯的手中颯颯作響,報紙上有某種化學藥品留下的汙跡,報紙經常是這樣子的。
“是的,”他說道,“誰都知道,華生。你能夠再具體點嗎?”
“我當然能,”我馬上振奮地回答道,因為我已經開始享受這種遊戲的樂趣了,“你在讀一篇關於聖瑪麗樂博食屍鬼故事的文章。”
“華生,很好。你一次就擊中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懶洋洋地坐在椅子裡,開始解釋:“我知道你認為理性是最重要的,所以只有不理性的東西才能讓你這麼不安。因此你肯定在讀一些和靈異事件有關的東西。而報紙上最靈異的東西就只可能是聲名狼藉的食屍鬼。”
“那些並非完全不理性的東西有時候也讓我不安,”福爾摩斯說道。
我微笑了。“但是這個不同,我相信。”
福爾摩斯又摸了摸報紙。“你必須承認這張報紙上還有其他不理性的內容。”
“那畢竟是《泰晤士報》嘛,”我承認道。
“那麼你也必須承認,你是以間接的方式才下定這個結論?”
“我可以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我的意思是你透過閱讀今天早些時候的報紙才下這樣的結論。你看到我在讀的報紙的頁面,你知道什麼樣的文章會引起我的注意。”
“如果我真的是那麼做的,那不正是推理嗎?”
“絕對不是。你只是看到了報紙的頁面,看到了文章。”
“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我抗議道,“我的確是讀過那篇文章,但我是根據你的不安和我對你思考問題的瞭解得出的結論。”
福爾摩斯對我淺淺地笑了笑。“好吧,華生。我相信你的推理能力是真的提高不少了,快和我一樣強了。”
“你在開玩笑吧,福爾摩斯。但是,我想你是不會開聖瑪麗樂博食屍鬼的玩笑的。”
“你猜對了。”
“推理。”我說。
“推理,不管怎麼樣,我承認那篇文章的確讓我很惱火。我們的那些國人會這麼愚笨,居然相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