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庫德納的傢伙。”
這就是線索!這個叫庫德納的傢伙,別名叫“黑暗之人”,是海邊最危險的人。他曾經被逮捕過,卻被宣告無罪,然而人人都知道他犯了十二項罪,六項應該被判刑,其他的六項應執行絞刑。毫無疑問他有某種援助,足夠買通目擊者來為他做他不在場的證明,被買通的甚至是陪審團和一個臨時的法官。
我不知道援助是不是出了問題,他被當局起訴,要求十四年的監禁,但是宣判還沒下來,他就被假釋出獄了。
“庫德納還在鎮上嗎?”
迪克說:“不知道。但是,不管是這個奧萊特,或是琨,或是別的人,都肯定在找他。他們找過裡克的地盤,希利家和彼咖迪的家。伯基·葛朗特向我告密說:‘奧萊特不知道庫德納長什麼樣,但是他正在設法在找他。伯基不知道他找庫德納做什麼。’
“這個伯基·葛朗特是一個給他幾兩銀子他就能把家賣了的小無賴,如果他有家的話。但是這些傢伙兩邊都玩,因此經常有這樣一個問題,當你認為他們在騙你時,他們也在被別人騙。”
我問:“伯基是清白的?”
“有可能,但是我們不能肯定。”
“奧萊特對這兒熟嗎?”
“看起來不熟。他要去哪兒都要問別人該怎麼去。看來沒有人認識他。”
“他長得什麼樣?”
“如果你問我,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容易親近的人。他和庫德納是一對很好的搭檔。他們看起來不像。奧萊特個是又高又瘦,有筆挺的鼻子和堅實光滑的肌肉。如果你要我描述,庫德納臉是尖的,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瘦。我是說他臉上所有的線條都是直的,沒有任何坑坑窪窪。脊椎、鼻子、嘴、眼睛——全部的線條和角度都是又直又細。我們知道的庫德納就是這個樣子。他是奧萊特的一個很好的搭檔。穿得很講究,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是個粗暴的人,但是感覺很堅強!像獵人要找的大獵物。我敢斷定,他是我們的目標!”
我同意他的看法:“看起來不是太壞。案發那天早上他來到旅館,第二天早上就離開了。他離開後就改名了。現在他和‘黑暗之人’是一夥的。看起來一點也不糟糕!”
迪克說:“我告訴你,看上去這三個死屍的事一點也沒有影響他,我在想庫德納躲在哪兒合適。”
“猜不出來。但是如果他還沒有和奧萊特聯絡的話,庫德納就應該不是兇手,他也許能給我們答案。”
我從床上跳下來:“我覺得這個伯基不簡單。你怎麼看庫德納?”
“你比我清楚。”
“是的,但是如果我不認識他,你會怎麼向我描述他呢?”
“有一點胖,左臉有一個紅色的叉狀的疤的傢伙。怎麼了?”
“這就足夠了,這個疤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區別於其他人的特徵。如果他沒有這個特徵,你就會根據他面部的所有細節去描述他。但是他有這個特徵,所以你才能輕易地說,‘有一點胖,左臉有一個紅色叉狀的疤的傢伙。’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別人才會這樣向奧萊特描述他。我和庫德納長得一點也不像,但是我和他的身材差不多,如果我的臉上也有個疤,奧萊特也會把我當做他。”
“然後呢?”
“不用說,如果我能假扮庫德納和奧萊特談一談,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這值得一試。”
“你別以為這個辦法能成,這不是在舊金山。庫德納在當地很有名。”
“那有什麼?奧萊特是唯一一個我想要欺騙的人,如果他認為我是庫德納,那就太好了。如果他不這樣認為,也沒關係。我不會硬要他把我當成庫德納。
“你打算怎麼弄這個疤?”
“這個簡單!我們有庫德納的相片,這個疤被罪犯美術館展示過。我需要一些硝棉膠,藥店有售,有幾個牌子的可用於割傷和止癢,用那個塗一下,就可以在我的臉上製造出庫德納的疤。硝棉膠在光滑的面板表面很快就幹了,可以塗厚些,讓它突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一箇舊疤了。”
第二天晚上11點過後,迪克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奧萊特在太平洋街的彼咖迪家,很明顯他已經在那兒待了一段時間了。我的疤已經塗好了,我上了一輛計程車,和迪克聊了幾分鐘,就在彼咖迪家附近的角落裡閒逛。
“他坐在左邊最後一張桌子。我出來時,他一個人坐在那兒。你不要去晚了。”
我告訴迪克:“你最好叫計程車守在外面,也許奧萊特會和我一起離開,我就能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