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忠臣出竟,有可以安國家,專之可也。”乃矯制調伏波司馬呂種守沅陵長,命種奉詔書入虜營,告以恩信,因勒兵隨其後。蠻夷震怖,冬十月,共斬其大帥而降。於是均入賊營,散其眾,遣歸本郡,為置長吏而還,群蠻遂平。均未至,先自劾矯制之罪;上嘉其功,迎,賜以金帛,令過家上冢。
謁者、南陽人宗均任馬援大軍的監軍。馬援去世後,官兵因瘟疫而死的已超過半數,蠻軍也飢困交迫。於是宗均同將領們商議道:“我們如今道路遙遠,官兵染疾,不可以再作戰了,我打算權且代表皇上釋出命令招降敵人,怎麼樣?”將領們全都伏在地上不敢應聲。宗均說:“忠臣遠在境外,若有保護國家安全之策,可以專斷專行。”於是假傳詔旨,調伏波司馬呂種代理沅陵縣長,命他帶著詔書進入敵營,宣告朝廷的恩德和信義,而自己率軍尾隨其後。蠻人十分震恐,冬季十月,他們一道殺死首領投降。於是宗均進入蠻賊大營,遣散兵眾,命他們各回本郡,又委任了地方官吏,然後班師。蠻人之亂於是平定。宗均還沒到京成,先自我彈劾假傳詔旨之罪。光武帝嘉獎他的功績,派人出迎,賞賜金帛,命他經過家鄉時祭掃祖墳。
'5'是歲,遼西烏桓大人郝旦等率眾內屬,詔封烏桓渠帥為侯、王、君長者八十一人,使居塞內,佈於緣邊諸郡,令招來種人,給其衣食,遂為漢偵候,助擊匈奴、鮮卑,時司徒掾班彪上言:“烏桓天性輕黠,好為寇賊,若久放縱而無總領者,必復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吏,恐非所能制。臣愚以為宜復置烏桓校尉,誠有益於附集,省國家之邊慮。”帝從之,於是始復置校尉於上谷寧城,開營府,並領鮮卑賞賜、質子,歲時互市焉。
'5'同年,遼西郡烏桓部落大人郝旦等率領部眾歸附漢朝。光武帝下詔將烏桓各級首領封為侯、王、君長,共計八十一人,讓他們移居塞內,分佈在沿邊各郡。並命令他們招徠本族之人,由官府供給衣服飯食。於是這些人便成為漢朝邊疆的警哨,協助擊討匈奴和鮮卑。其時,司徒掾班彪上書道:“烏桓人天性輕薄狡黠,喜做強盜,如果長久放縱而無人統領,必將再度劫掠漢朝居民。只委派主持受降的低階官吏,恐怕不能控制他們。我認為應當再度設定護烏桓校尉,這必將有益於招撫外族,減少國家的邊疆憂患。”光武帝聽從了他的建議,於是在上谷寧城重新設定護烏桓校尉,建立大營和官府,負責對鮮卑的賞賜、接送人質和每年四季的雙邊貿易等事務。
二十六年(庚戌、50)
二十六年(庚戌,公元50年)
'1'正月,詔增百官奉,其千石已上,減於西京舊制,六百石已下,增於舊秩。
'1'正月,光武帝下詔,增加百官的俸祿。千石以上的官吏,低於西漢舊制;六百石以下的官吏,高於西漢舊制。
'2'初作壽陵。帝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車、茅馬,使後世之人不知其處。太宗識終始之義,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霸陵獨完受其福,豈不美哉!今所制地不過二三頃,無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使迭興之後,與丘隴同體。”
'2'開始興建皇陵。光武帝說:“古代帝王的隨葬之物,全都是陶人、瓦器、木製之車、茅編之馬,使後世的人不知道陵墓所在。文帝明瞭生死的真義,景帝能夠遵從孝道,所以經歷了天下大亂的變故之後,霸陵唯獨有幸保全,這豈不是美事嗎!現在設計的陵墓,佔地不過二三頃,不起山陵,不修池,只令不積水而已。使陵墓在改朝換代之後,能與丘隴泥土成為一體。”
'3'詔遣中郎將段彬、副校尉王鬱使南匈奴,立其庭,去五原西部塞八十里。使者令單于伏拜受詔,單于顧望有頃,乃伏稱臣。拜訖,令譯曉使者曰:“單于新立,誠慚於左右,願使者眾中無相屈折也。”詔聽南單于入居雲中,始置使匈奴中郎將,將兵衛護之。
'3'光武帝下詔,派中郎將段彬、副校尉王鬱出使南匈奴,為南匈奴建立王庭,距五原西部塞八十里。漢朝使者命令單于伏地跪拜,接受詔書。單于猶豫片刻,於是伏地,自稱臣屬。跪拜完畢後,他命翻譯告訴漢朝使者說:“單于新近即位,在左右群臣面前跪拜實在羞慚,希望使者不要在大庭廣眾中使單于屈節。”光武帝下詔,聽任南單于進入雲中郡居住。漢朝自此設定使匈奴中郎將,領軍護衛。
'4'夏,南單于所獲北虜左賢王將其眾及南部五骨都侯。合三萬餘人畔歸,去北庭三百餘里,自立為單于。月餘,日更相攻擊,五骨都侯皆死,左賢王自殺,諸骨都侯子各擁兵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