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13'安州都督吳王恪數出畋獵,頗損居人;侍御史柳範奏彈之。丁丑,恪坐免官,削戶三百。上曰:“長史權萬紀事吾兒,不能匡正,罪當死。”柳範曰:“房玄齡事陛下,猶不能止畋獵,豈得獨罪萬紀!”上大怒,拂衣而入。久之,獨引範謂曰:“何面折我!”對曰:“陛下仁明,臣不敢不盡愚直。”上悅。
'13'安州都督吳王李恪多次出外遊獵,對當地居民造成危害,侍御史柳範上書彈劾他。丁丑(二十六日),李恪因此被免官職,削減食封三百戶。太宗說:“長史權萬紀事奉我的兒子,不能匡偏正訛,論罪當處死。”柳範說:“房玄齡事奉陛下,還不能阻止陛下狩獵,怎麼能只怪罪萬紀呢?”太宗勃然大怒,拂袖而去。過了不久,太宗單獨召見柳範說:“你為什麼當面羞辱朕?”答道:“陛下仁德明察,我不敢不盡愚忠直諫。”太宗高興了。
'14'十一月,辛卯,上幸懷州;丙午,還洛陽宮。
'14'十一月,辛卯(十一月),太宗巡幸懷州,丙午(二十六日),回到洛陽宮。
'15'故荊州都督武士女,年十四,上聞其美,召入後宮,為才人。
'15'已故荊州都督武士的女兒,年方十四歲,太宗聽說她貌美,召入後宮,冊封為才人。
十二年(戊戌、638)
十二年(戊戌,公元638年
'1'春,正月,乙未,禮部尚書王奏:“三品已上遇親王於路皆降乘,非禮。”上曰:“卿輩苟自崇貴,輕我諸子。”特進魏徵曰:“諸王位次三公,今三品皆九卿、八座,為王降乘,誠非所宜當。”上曰:“人生壽夭難期,萬一太子不幸,安知諸王他日不為公輩之主!何得輕之!”對曰:“自周以來,皆子孫相繼,不立兄弟,所以絕庶孽之窺窬,塞禍亂之源本,此為國者所深戒也。”上乃從奏。
'1'春季,正月,乙未(十五日),禮部尚書王上奏稱:“三品以上官員遇見親王都要下車輿站立路旁,這不符合禮儀。”太宗說:“你們隨便自我尊貴,輕視諸位皇子。”特進魏徵說:“親王們地位並列於三公,如今三品以上大臣均是九卿、八座,為親王們下轎行禮,實在是不合適。”太宗說:“人的生命長短難以預料,萬一太子遇到不幸早亡,誰能知道哪個王子他日不能做為你們的君主呢?怎麼能輕視他們呢?”答道:“自周代以來,都是子孫相承,不立兄弟即位,這是為了杜絕庶子覬覦皇位,堵塞禍亂的根源,此是治國者應當深以為戒的。”太宗於是聽從了王的啟奏。
'2'吏部尚書高士廉、黃門侍郎韋挺、禮部侍郎令狐德、中書侍郎岑文字撰《氏族志》成,上之。先是,山東人士崔、盧、李、鄭諸族,好自矜地望,雖累葉陵夷,苟他族欲與為昏姻,必多責財幣,或舍其鄉里而妄稱名族,或兄弟齊列而更以妻族相陵。上惡之,命士廉等遍責天下譜諜,質諸史籍,考其真偽,辯其昭穆,第其甲乙,褒進忠賢,貶退奸逆,公為九等。士廉等以黃門侍郎崔民為第一。上曰:“漢高祖與蕭、曹、樊、灌皆起閭閻布衣,卿輩至今推仰,以為英賢,豈在世祿乎!高氏偏據山東,梁、陳僻在江南,雖有人物,蓋何足言!況其子孫才行衰薄,官爵陵替,而猶印然以門地自負,販鬻松,依託富貴,棄廉忘恥,不知世人何為貴之!今三品以上,或以德行,或以勳勞,或以文學,致位貴顯。彼衰世舊門,誠何足慕!而求與為昏,雖多輸金帛,猶為彼所偃蹇,我不知其解何也!今欲釐正訛謬,舍名取實,而卿曹猶以崔民為第一,是輕我官爵而徇流俗之情也。”乃更命刊定,專以今朝品秩為高下,於是以皇族為首,外戚次之,降崔民為第三。凡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頒於天下。
'2'吏部尚書高士廉、黃門侍郎韋挺、禮部侍郎令狐德、中書侍郎岑文字編撰《氏族志》,書成,上奏給太宗。這以前,山東崔、盧、李、鄭等世家大族,喜歡自我標榜門第族望,雖然好幾代已衰落,但如果非世族人家想與他們通婚,定要多索財物,導致當時的風俗有人丟棄原來的裡貫而冒稱名門士族,有的兄弟二人族望相等便以妻族背景相互比鬥。太宗非常厭惡這些,命高士廉等人普查全國的譜牒,質證於史籍,考辨其真偽,辨別其昭穆倫序,編排行次,褒揚獎進忠賢,貶斥奸逆,分做九等。士廉等人將黃門侍郎崔民列為第一。太宗說:“漢高祖與蕭何、曹參、樊噲、灌嬰等人均以布衣起兵,你們至今仍然十分推重景仰,認為是一代英豪,難道在乎他們的世卿世祿地位嗎?高氏偏守山東,梁、陳二朝僻居江南,雖然也有個別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