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立刻率領著兩個騎兵團,批水渡過了頓河,派出去幾個陣容堅強的偵察隊,向南挺進。
頓河岸邊的山崗後面正在激戰。大炮的轟擊聲匯成一片,彷彿是在地下沉重地轟鳴似的。
“看來士官生們一點也不吝惜炮彈呀!用猛烈的炮火進行射擊!”一個指揮員來到葛利高裡跟前,興高采烈地說。
葛利高裡一聲不響。他騎馬走在縱隊前面,仔細地向四面觀察著。從頓河岸邊到巴茲基村三俄里長的一段路上,到處是叛軍遺棄的成千輛的四輪馬車和大車。樹林子裡遍地都是遺棄的財物:摔破的箱子、椅子、衣服、馬套、碗盤、縫紉機、裝著糧食的口袋,——凡是愛財如命的當家人往頓河岸邊撤退時能帶走的東西,全都帶來了。道路上有些地方灑滿了金黃色小麥,厚得能沒到膝蓋。這裡還橫著一些鼓脹起來的、腐爛得非常難看的。散發著惡臭的牛馬屍體。
“他們兢兢業業,到頭來落得這樣的下場!”葛利高裡大為震驚,叫了一聲,摘掉帽子,竭力不吸氣,繞過一堆結成了塊的麥粒,麥堆上橫著一個攤開四肢、戴著哥薩克制帽、穿著血漬斑斑的棉襖的死老頭子。
“這位老爹真是捨命不捨財啊!落得這個下場,”一個哥薩克惋惜地說。
“準是捨不得扔下這些麥子……”
“喂,前面的,打馬快走吧2 他身上惡臭熏天——真不得了!喂!走吧!……”
走在後面的人怒衝衝地喊叫起來。
連隊策馬快跑起來。大家都沉默不語。只能聽到雜沓的馬蹄聲和哥薩克佩帶的刀槍叮噹聲和諧地在樹林中迴響。
……離利斯特尼茨基家的莊園不遠的地方正在進行戰鬥。一群黑壓壓的紅軍戰士在亞戈德諾耶旁邊乾涸的山洞裡奔命。榴霰彈在他們頭頂上爆炸,機槍在他們背後掃射,而加爾梅克團的騎兵散兵線在山崗上展開,截斷了他們的退路。
葛利高裡率領著自己的幾個團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掩護一些零散部隊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