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葛利高裡從旁走過,從那皺皺巴巴的襯衣上大片的血漬和屍體倒下的姿勢上可以毫不費力地斷定這一點。這些屍體就像砍倒的草一樣橫在那裡。看來只是由於還沒有停止追擊,所以哥薩克沒來得及剝掉他們的衣服。
一個被打死的哥薩克仰面躺在一叢山楂樹下。褲絛在他那叉開的腿上閃著紅光。
不遠地方倒著一匹被打死的、淺棕色的馬,備著一副鞍架漆成儲黃色的舊馬鞍。
葛利高裡和普羅霍爾的馬都走累了。應該餵馬了,但是葛利高裡不願意在不久前發生過戰鬥的地方停留。又走了約一俄裡,下到一條山溝裡,他才勒住了馬。不遠地方有一個水塘,堤壩已經被衝得只剩下堤基了。普羅霍爾本來向邊緣上的泥土已經僵硬龜裂的水塘邊走去,但是立刻又折了回來。
“你怎麼啦?”葛利高裡問。
“你過去瞧瞧吧。”
葛利高裡策馬來到堤壩邊,看見在雨水衝出的溝裡躺著一個被打死的女人。她的臉被用藍裙襟蒙上,兩條白胖的大腿不害羞地、嚇人地大劈開,小腿肚曬得黝黑,膝蓋上有些小坑。左手擰在背後。
葛利高裡急忙下了馬,摘下帽子,彎下腰,把被打死的女人身上的裙子整理好。
年輕、黝黑的臉死後仍然很美麗。半閉的眼睛在痛苦地彎著的黑眉毛下閃著暗淡的光芒。嘴溫柔地微微張開,緊咬著的牙齒透出珍珠般的白光。貼在草地上的臉頰上蓋著一小絡頭髮。在這死亡已經抹上一層橙黃色慘淡陰影的臉頰上,成群的螞蟻在奔忙。
“這些狗崽子,殺死了一個多麼漂亮的娘兒們!”普羅霍爾小聲罵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狠狠地呻了一口。
“我要把這些……把這些聰明人統統都槍斃了才解恨!咱們趕快離開這兒吧,看在上帝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