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1 / 4)

小說:雙槍老太婆 作者:花旗

嚴定禮推脫不過,只好答應了。

第二天,我和屈元亮一早到了縣衙,只見門口荷槍實彈站了一個排。屈元亮問這是幹什麼。嚴定禮斜了我一眼,說:“路上不大清靜,帶點人方便些。”

屈元亮聽了,哈哈一笑,說:“縣長真是謹慎,有我這個司令,還有副司令的夫人給你保鏢,哪個敢來打擾?這一截截兒路都保不了險,還敢保三縣的治安?”

嚴定禮尷尬地笑笑,和尚賢生一起帶了隨身的兩個兵,與我們一起坐著滑竿上路了。

到了廣安,天色已經不早了。嚴定禮說要到衙門裡去歇,我和屈元亮堅持在街上棧房裡寫了號。第二天一早,他們在一起商量,誰先去見夏炯。嚴定禮說:“屈司令,你和夏師長有交情,你去一定說得通。”屈元亮說:“不行,抓老太婆是縣裡出的面,人家廖大嫂先找到縣裡父母官,你再找上面,才合乎程式。”嚴定禮還要推辭,說:“夏師長脾氣不大好,你們是同學,好說些。”屈元亮說:“我是他同學不假,可你長期作他的部下,若是不信任,咋會派你這個旅長到嶽池來兼縣太爺……”

我聽得不耐煩,正色說道:“嚴縣長,我求你幫個忙這麼難麼?我是犯人的媳婦都不怕,你是集軍政於一身的大員,還怕什麼?這樣吧,請您和尚處長先走一趟,我坐在這裡等你的訊息;夏師長若是發了脾氣,你們就帶著大鐐捉我進班房去,我一點也不會怪你們。”

嚴定禮和尚賢生面面相覷,最後一起去了。我問元亮怎麼臨陣怯場。他搖搖頭說:“玉屏你不曉得,那夏炯脾氣古怪,又生性多疑,風平浪靜的,說翻臉就翻臉。餘家場雖然離廣安不近,可是最近鬧得太紅,要是夏炯聽到了什麼風聲,我不是送進虎口裡去了麼?等他們去探探口氣,也有個商量的餘地。”

小晌午時分,嚴定禮和尚賢生來了,說:“夏師長要見見廖大嫂。”

元亮問:“你們是怎麼對他說的?”

尚賢生說:“嚴縣長說,腦殼都進去了,還留個耳朵做什麼!人家廖大嫂親自來了,說明相信你師長,有誠意的。若是我們再不放人,就怕廖玉璧要起二心,還給人家留下話柄。”屈元亮問:“你們還說了什麼?”

尚賢生說:“還說你和廖大嫂晚一步才到。”

屈元亮又問:“夏師長怎麼說的?”

他倆搖搖頭,都說夏炯什麼也沒說。然後嚴定禮站起身來,一拱手說:“廖大嫂,我們的忙幫到這個地步,也算盡心了。今晚看你去跟夏師長怎麼說,我們公務繁忙,就不奉陪了。”

嚴定禮他們回嶽池了。我們捉摸了半天,也不曉得夏炯安的什麼心腸,但是事情到這個份上,總得硬起頭皮去見見他。

冬天天氣短,吃過晚飯,天就黑盡了。我仍舊教師打扮,和屈元亮一起去見夏炯。我們穿過一個軍警林立的大院,來到後廳。元亮叫我站一站,自己先進去了。我四周看看,院子裡黑森森的,只有一個哨兵在階下一動不動地站著,槍刺上的寒光,冷浸浸地逼人。

一會兒,元亮出來,做了個手勢,我便跟他進了客廳。夏炯穿著便裝,見我進來,用一種犀利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立即換上笑容,客氣地讓座叫茶。我也笑笑,欠身謝過了茶,就在楠木雕花的太師椅上坐下,沒有言語。

屈元亮說了兩句寒暄的話,就轉入正題,說:“廖大嫂今天是特地為她婆母的事情,來求師長高抬貴手。”夏炯聽了一笑,說:“廖大嫂,你別多心,這事都怪我一向太忙,忘了,明天叫他們把老人家送出來就是了。”屈元亮忙說:“就這麼件小事,何必等到明天。師長你不知道,她在外面聽到很多謠言,有人說她婆母受了刑,打斷了腿,有的乾脆說來遲了就見不到人了,把廖大嫂急得老遠從梁山那邊趕回來……”

夏炯聽了這些話,又搖頭又擺手,說:“那些都是亂說,我夏炯再下得手,也不犯於在一個老太太身上出氣。”說著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放下,開口說:“廖大嫂……”

我微微欠起身子,說:“夏師長,我姓陳,陳玉屏。”夏炯一聽:“哦?哦,陳老師,陳老師!聽說陳老師出生於嶽池縣裡的名門世家?”

我笑笑:“不敢說是名門,不過是多了幾縷書香。母親祖上,曾中過晚清的翰林大學士,還放過外省的主考;父親這邊,也還算是小縣裡的一支望族。”

夏炯一邊聽我說,一邊點頭:“我還聽人說,陳老師年輕的時候,是這裡遠近聞名的名媛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傾倒了這一方多少風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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