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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是個貪小便宜的人,對付這種人很簡單。我承認事成後送他一件呢子大衣,每套還送他五分錢的回扣作介紹費,他當然高興得很。於是我當時就帶著王曉蘭同他一道去左輪街軍需部,很快講好了這一筆生意,並簽訂了一個合同。合同認定半月交貨,到期不交貨,多一天罰一百元,如果我們十天拿不到工錢,也要他按貨款付息。我當時就打了一個主意:先把這筆生意接下來再說,即或到期交不了貨,一天罰一百元,十天罰一千,我們光工錢就是五萬元,有他罰的。
一轉身,我就把這個訊息帶回了山上,說蔣介石要增兵了,要小心。
工人們聽說又有了大批的活路,都高興得不得了。我計算了一下,要八十部縫紉機日夜不停地打,可以提前完成任務,但我們只有十五部機子,還要到外面去找紉縫機子找人。陳樹安說:“沒有關係,人、縫紉機由我負責,業德廠可惡,到他廠裡去拉。”
我當然同意,心想給奸商一點顏色看看也好。
第二天,陳樹安就去對業德廠的人說,我們打襯衣短褲每套工資三角,可是你們打軍服每套才兩角。他們工人就罷工,要求每套軍服工資增加到四角。業德廠的經理當然不同意,可是他們廠裡的縫紉機多數都是工人自帶去的,第二天就扯了六七十部縫紉機子出來到我們社裡。我們把工人配好,一部機子三個人白日黑夜地打,裁剪的、鎖眼的、縫釦子的也跟著加班。一時間,樓上樓下街沿邊都安滿了機器,又臨時租下了隔壁的一間茶鋪,機器還是放不下,只好叫有的工人拿回家去做。每天晚上,我喊來十多起賣湯元賣擔擔麵的,叫工人們儘管吃,吃了我付錢。
業德廠的工人都面面相覷:“陳老闆你這樣大方,還賺不賺錢了?”
我說:“錢還是要賺的,不過少賺點。大家這樣看得起我,我不能讓大家餓著肚子趕活路,只要到時候按質按量交貨就行。”
業德廠的工人走了這麼多,他們廠的活路做不了,只好停下來。經理來找我扯皮,要我去吃茶評理。
我說:“吃茶?吃官司也不怕,腳是長在工人身上的,他們愛到哪裡就到哪裡,你要哪個,你自己去喊,喊回去。”
業德廠的工人們,平時就恨他刻薄,見他來扯皮,就在大街上一陣地起鬨,把他哄走了。
業德廠是當時重慶縫紉行中的大廠,敗在我這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女流手裡,哪裡輸得下這口氣,於是就邀約全城六十幾家服裝店來要挾我,要我加入同業公會,不入公會不准我營業。
我說:“入不入會是我的自由,你們看不順眼就去告我。”
那經理一咬牙,就用高價來收賣陳樹安和幾個最得力的工人,可是陳樹安知道他的德性,抱著雙手說::“我們在你那裡受夠了氣,現在才伸起腰。我們的陳老闆好得很,我們在這裡不要錢也幹。你把洋錢堆齊腦門心,我們也不得來。”
業德的經理沒有辦法,又勾結保長來抓我店裡的工人當壯丁,我把保長臭罵了一頓轟出去。
俗話說,同行生嫉妒。城裡幾家大廠見我這人軟硬不吃,照樣搞得熱火朝天的,就陰陰陽陽地放出了不少言語。有的說:“這女人這麼有本事,二天我們開個大公司,聘她作交際部主任,給她五百元錢一個月。”還有的人說:“哪有地皮都沒踩熱就來挖牆角搶飯碗的?任她這樣八面威風地鬧下去,我們大家還吃不吃飯了?”
我要抓緊時間賺錢,沒工夫理睬這些流言,當面聽見就罵他一頓,背後說就裝著沒聽見。僅僅十天,我們就把貨打完了,軍需部派人來驗收,用卡車把貨拖走後,才說到成都去拿錢。這不明明是想敲詐嗎?當時我就對那個軍需官說:“原先交涉的是在重慶交貨交錢,你拿不拿?不拿就告你,告到最高法院。”
那個軍官陰陽怪氣地說:“看不出你這個女裁縫,還這麼歪呢。”
我氣極了,往桌子上拍了一巴掌:“你看不起裁縫是不是?裁縫不做衣服,你打光條條!早曉得做官這樣歪,我也要去做官,不但光宗耀祖,還可以隨便估吃霸賒!”
那傢伙的臉一下就紅了。工人們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哄著鬧著叫他交錢,說不交錢就不准他走。我指著他說:“你認定法院管不了你是不是?那我們就一道去找劉湘,找賀國光,他們總管得了你了吧?”
那傢伙還是不幹,我就跑去找他們的邵處長,揚言只要少了一分錢的工錢,不但他拿不到回扣,還要把這事的前前後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