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的知青,竟然有外村人專門在大清早趕過來看聶大躍“練武”的,聶大躍無意當中為該生產隊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為生產隊增添風景的還有胡婭沁。自從聶大躍和胡婭沁住進生產隊公房之後,打穀場邊上就亮起了一道比聶大躍打拳更實在的風景線——每天都能看見那裡晾著一排女人的衣服。胡婭沁幾乎每天都要洗衣服和晾衣服。這種情況更新鮮,第一,以前從來沒有人在公房門口晾衣服,現在突然有人晾了,很新鮮。其次,公房門口是打穀場,很開闊,視角寬,老遠地就看到,更新鮮。最後,當然也是更主要的,晾曬的竟然是花花綠綠女人的衣服,其中包含女人的底褲胸罩甚至專門的女人衛生用品!那時候貧下中農的日子還沒有完全從萬惡的舊社會擺脫出來,生活質量還不高,根本沒有人民公社女社員穿胸罩的,更沒有把女人的貼身用品放在外面晾曬的,因此,胡婭沁把這些東西在“廣場”上一下子公開展示出來,給人民公社社員特別是人民公社男性社員帶來的衝擊比聶大躍在打穀場上打紅衛兵拳還要大。 。 想看書來
高位出局 透資8(3)
社員是有想象力的。雖然沒有見過胸罩,但年輕人那時候人人都是民兵,因為當時偉大領袖有一個著名指示叫“全民皆兵”,既然“全民皆兵”,那麼年輕人當然都是兵——民兵,於是,他們馬上就為胡婭沁的胸罩找了一個合理的名稱——“武裝帶”。這下好了,無聊的時光有機會打發了,每當閒下來的時候,就有一個人提議:走,看武裝帶去。於是,一群人就嬉笑著來到打鼓場,近距離觀察胡婭沁的底褲、胸罩和女人特有的衛生用品。少數調皮的年輕人不僅限於看,還想摸,甚至還當面*這些物品的主人。更有幾次,胡婭沁晚上收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少了其中的一兩件小物品。不用說,肯定是被某個人順手牽羊了。幸好,胡婭沁由聶大躍保護著,而聶大躍又是大家公認有“功夫”的,所以,個別人對胡婭沁的侵害點到為止,始終停留在對其物品褻瀆的階段,並沒有發展到對物品主人的直接傷害,於是,這些調皮鬼的搗客觀上拉近了胡婭沁與聶大躍的距離。
其實,用不著拉,聶大躍和胡婭沁本來就很近。生產隊公房的大房間與小房間之間雖然有一道牆,但這道牆是象徵性的。是半截牆。下面隔開,上面是相通的,憑聶大躍的“功夫”,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翻過去。當然,聶大躍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甚至連想都沒有這麼想過。儘管如此,這道牆仍然沒有將他們徹底隔開,至少聲音沒有隔開,兩邊的一切響動對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因此,每天晚上胡婭沁起來小便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儘量不要弄出響聲,但這顯然比較困難,因為胡婭沁當時使用的是搪瓷痰盂,在小便的時候,即便能保證不發出液體與液體相互撞擊的聲音,也可避免地要發出液體與固體撞擊的響聲,所以,胡婭沁小便發出的響聲總是要躍過半截牆從傳到聶大躍耳朵裡面去的。因此,如果單純從聲音上判斷,他們有一種同居一室的親近。
不僅“同居一室”,而且兩個人在一個鍋裡面吃飯,“家務分工”也很像夫妻,與黃梅戲《天仙配》上描寫的“你擔水來我澆園”基本一致。況且他們倆人成天出雙入對,就是回城也兩個人一起,所以,當時生產隊有很多傳說。傳說他們表面上是睡兩個房間,其實早就暗中在一起了。社員們這樣說當然是解悶用的,並不打算真為他們說的話負法律責任。事實上,那時候聶大躍和胡婭沁根本就沒有這麼做,他們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那時候人單純,都很要求上進,很自律,在那種把談戀愛看成是資產階級行為大背景下,他們是不會輕易邁出這一步的。當然,這裡面有個時間問題,如果時間長了,說不定他們就真就談上戀愛了,但他們剛下去不久,就開始颳起了“回城風”,根本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滋生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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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風”把聶大躍和胡婭沁一起吹進了縣農機廠。農機廠是集體性質,比不上稀土礦,但除了小化肥廠之外,在當時的嶽洲縣也屬於大廠,能進到裡面當工人也算是他們造化,比在農村當知青好多了。
倆人既然到了一個廠,關係自然有點進步。這時候發生了兩件事情,一是進了農機廠之後,胡婭沁的身體突然一下子發開了不少,加上長期相處看慣了的緣故,胡婭沁在聶大躍眼裡是個女人了。二是胡婭沁送給聶大躍一雙勞保皮鞋,是隻有礦上的職工才發的那種翻毛勞保皮鞋。這種勞保皮鞋外面是買不到的,在當時的城關鎮,穿這種皮鞋是受人尊敬的。
顯然是這雙勞保皮鞋太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