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阿步又在外小聲稟,外頭車馬皆已備好。
紀理這才輕輕放開唐糖,斂了神色吩咐:“收拾上路。林步清,你將那一箱梅酒全數帶在路上。”
阿步伸頭張望一眼,不摟了?
他撓撓頭:“整箱?不就去一天……哦,少奶奶愛喝,小的這就去取。”
紀理在其後更正:“是我愛喝,半刻不願離。”
唐糖想起昨夜,忐忑得心直撲騰,他待自己怎樣是一回事,自投羅網卻是另一回事了。
“我恐怕不能出去玩,那頭的事情撂了一半不管,寶二爺也許不得要領。我不是擔心裘大人,但就怕他搞砸……大人?”
她字斟句酌,悄眼看他一臉正經,竟很怕他忽又生了氣。
幸好紀二沉默半天,只答了聲:“……也對,那你去了再回。”
唐糖低頭似蚊子叫了聲:“噢。”
揚眉吐氣,轉身就往屋外的方向跑。
“回來。就這麼去了?”
唐糖才跑開兩步,聽得心頭一緊,頭皮發麻……被這麼往回一撈,就又被抓回了他跟前。
“大人……還待怎樣?”
他不說話,卻揉了把她的頭髮。
唐糖傻愣愣摸摸腦袋,又低首瞅瞅身上女衫:“真是,行頭還藏在客房裡。”
“哼,昏頭搭腦。”
唐糖鑽進客房,照著紀二平常教導,將自己重新打理成個俊美小差官,鏡子裡左看右瞧,得意志滿跑出去轉悠。
阿步一眼就看呆了:“哎呀,少奶奶好生英武!”
唐糖更得意,想著那人即便不肯誇她這個學生,好歹冷嘲熱諷兩句,她也算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