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陶只笑她連姑爺都還未嫁,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叫做遺憾。
不想紀陶當初口上未置一詞,暗地卻是生了心,出事之前,已為她將心心念唸的書冊覓到了手,也不知費去他多少周章。
唐糖望著書冊,淚珠潸然而落,一時氣短,心若滯塞:“大人你說,紀陶他是不是為了此書才出的事情?”
“不可能。此天書也就唐小姐看重,落在旁人手中,無異於廢紙。”
“那?”
紀理逼開唐糖鐸鐸目光,聲音鎮定:“我所知不多。想是他本欲尋你,路上出了事情,情急方將此書存於鹿洲,順手佈下的疑陣。”
唐糖思索一陣:“……那對手真正的目標是?”
“我不知。”
唐糖哀求著問:“二哥哥不是往獄中見過紀陶?”
紀理面無表情:“我何時說過。”
“那大人是如何取到此物的?”
“哼,你不是一向覺得我在騙鬼?”
“呃,兄弟……情深?”
“此書你自己收妥,紀陶的意思……你若能明白,他便不曾白忙一場。”
“他的意思?”
“既早認定了我乃無情之人,又何必苦苦盯著我問?這還不明白麼,唐小姐想必是不願為我這種人苟活的,那麼從此為了他……能不能好好活著?!”
唐糖低首又看一眼書,發現那書的封頁上猶有一絲新染的血漬,卻恐怕是紀二的。
心頭本就悲傷瀰漫,聽他如此一番話,她心口上又酸又澀,似是被什麼剜了一刀:“……大人不要說了。”
紀理起身,向外踱了兩步:“天很快就亮了,我不攔你去裘寶暘處應卯,但是別處……”
“我等你接我回來吃飯。”
“這書就留在此間,回來再看。”
唐糖整頓心神,又點點頭:“嗯。”
紀理轉回身,再次將她的鼻子捏了捏:“記得答應我的事。”
唐糖把書背於身後,整張臉都燒起來:“嗯。”
作者有話要說:紀二:請叫我戀愛小能手
糖糖:#…_…#
大綱菌:紀二你最近行不行啊?
紀二:#¥&;*(*&;#¥%……&;絕交
第32章 梁王宴
夜間雖則鑰匙入手;這天唐糖卻因紀二凌晨的一番叮嚀;並未曾前往祁公子舍下報到。
晉雲山之艱之險,唐糖來路上是領教過的;然而冥冥之中,紀陶先後兩次將他引去鹿洲;是否正是不欲她犯險之意?
當初唐府尚且平安,他們約定再見的地方;分明就是京城。
紀陶為什麼忽然萌生了要去唐府尋她的打算?
比之初到京城之時,心中重重疑團,真真有增無減。
而如今又多纏上一個紀二,那個人時而冷若冰霜;時而熱情似火,她也想過不予理睬,唐糖悄悄揉了揉鼻子……然而那個傢伙,她如今真的可以不顧忌?
幸好裘寶暘沒空理會她的異樣。
因今晚梁王在慶雲街設下私宴,款待幾位遂州近臣,卻也給了他寶二爺發了帖子。裘寶暘受寵若驚,夜裡當穿什麼,戴什麼,又當備什麼禮物赴宴,興奮著糾結了半日。
他心心念念還要領了唐糖同去見見那位賢王,他寶二爺的人生偶像:“聽聞梁王今夜,請的可都是親近之人,機會難得,糖糖你一定要去見識見識。”
唐糖想起那夜與紀二一同聽到的對話,加害紀陶的人與刺史有牽扯,刺史又與梁王過從甚密。她對那梁王處的水深水淺正有許多好奇……
然而她想起早晨還答應了紀二回家吃飯,便終是搖了頭:“算了。”
“你是不是怕看不清楚?你可以委屈一下,扮作我的隨侍從嘛,包你近距離無死角觀看。”
“我家裡……事情多。”
“瞧不起你!回去對著那個黑臉,有什麼意思?這種風流賢王,一次不見,後悔終生。”
唐糖暗嗤,要是沒我家這位黑臉,你今日哪有命去見你家偶像!
“不去了。”
裘寶暘心情太好,又隨便嘲了幾句重色輕友,倒未深究。
下午的時候,外面來人通傳,有人來尋田書吏。
唐糖心裡一緊,以為祁公子那邊逼得緊,見她不露面,便徑直往衙門裡尋人來了。正想著如何將那枚鑰匙交與來人,又如何好言推辭,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