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但他在土裡……我連看都不敢去看,不是害怕,我真不信。”
“糖糖……”
“現在想想,趙思危說我像個眉頭的蒼蠅,卻自以為是個撲火的飛蛾,說得還挺有道理……那時候我以為世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你卻一味在旁做戲、做戲、做戲……真不知是不是人啊?”
“三哥的確不是人……”
唐糖繼續細碎吻他:“即便這樣,我還是覺得自己賺了。”
紀陶極是感動,正欲回應,卻聽見她又說:“誒,那個死鬼埋便埋了,我賺得一個大鬍子,老男人總是更有風味些的罷!咦咦,三爺你怎麼啦?”
他佯作生氣:“……氣昏了。”
“唔,昏過去豈不是更方便我下手?”
下手……他聽得心頭一動,可她說雖這麼說,卻並不見下手,於每一處依舊蜻蜓點水。紀陶被吻得十分著惱,幾番難以自持,又不想伸出手破壞此刻靜謐。
唐糖壞得很,知他情動,偏生往他唇上啄了兩口,聽他呼吸都急促起來,又攫來輕輕咬了咬,忽就這麼停了,眼睛撲閃閃望著他,淚珠都還沾在睫毛上。
紀陶本來心底空了空,望著她這楚楚可憐樣子,心頭再次微微悸動……
唐糖咬咬唇,又嘟一嘟嘴,他望得眼饞,只當她又要來吻,閉上眼睛痴等,等了半天唐糖卻不見動靜,再看她卻也閉上了眼睛:“嗯,三哥既是困了,不若就先睡會兒,累了好多天了罷。”
紀陶鬱悶得無言。
唐糖假寐了好一會兒,眯縫眼偷瞧,紀陶哪裡睡得著覺,卻是一直凝視著自己。他約莫真是怕弄痛了她,小心翼翼湊了唇來,又不敢欺近,只往她鼻尖上點了一點。
見唐糖乖乖全無動靜,他才吻住她的唇,輕輕挑開……輕勾慢撩,極盡輕柔,唐糖素不喜歡裝蒜,很快捋住那侵來的外敵,用唇舌裹住他,吮得他舌根痠麻,這才悄悄鬆開,睜了眼可憐兮兮道:“三爺如何趁人之危……”
這傢伙十分狡猾,紀陶很有些委屈,又的確無可辯駁。
唐糖假意又將眼睛閉上,紀陶本想再吻過去,可心底那團火被她撩上來又熄下去,反反覆覆到底難受,置了氣並不理她。
唐糖咳嗽一聲,再眯眼相看,發現這廝居然已然轉開了腦袋。
她悄悄攀了些過去,身子往他懷裡溜溜一滑,紀陶手上一滯,呆了半晌:“糖糖……你什麼時候?”
“就是方才吻你的時候,你躺在身邊……我愈發的熱。”
紀陶生怕傷著她,手不敢移一移,身子亦不敢挪動,忍得十分辛苦。
唐糖本來亦有些緊張,看他身子都收緊著,偏又生了逗弄的心,蛇一般貼緊他,又滑了滑:“不就是乾瘦巴巴一個小孩?三爺做什麼像沒見過世面一樣的?”
紀陶只憑著緊貼的觸覺感嘆:“比上回是有些長進。”
唐糖不服,更貼緊了些:“只是有些麼?”
自然不是有些。上回在公主墓救出的那個小人,在冰水裡泡到渾身僵硬,此番卻是周身滾燙。紀陶被她擾得無計可施,手上按捺不住,沿著那段蜿蜒曲線悄悄觸撫,只覺得每一處都柔膩無骨到了極致。
唐糖輕輕嗯了聲,只覺得身子都漂浮起來,皮肉像是快要化開。
紀陶呼吸厚重起來,慢慢地無以滿足,忍不住欺去半身,手上……一邊往她脖頸之間密密親吻……
唐糖前夜與那兇人一夜苦鬥,身上各處雖無破皮,早是瘀痕遍佈,如何經得這般重量,不由得吃痛低呼……
紀陶聽見,急退開身子,執起那隻血泡遍佈的小手,方才如夢初醒:“小糖糖我們這樣不行。”
唐糖有些挫敗:“怎麼了?不舒服麼?”
紀陶附去她耳畔輕輕啄:“是你不舒服。”
“絕沒有!三哥不想要我麼?我明明看得出你很想……”
紀陶低笑:“糖糖,真不遲這一天兩天,待你傷好,三哥好好疼你,不疼到你討饒不甘休……”
“哼,你就吹吧,如此厲害的本事,為何不肯現在顯露?”
紀陶哭笑不得:“你現在就是一個瓷娃娃。”
唐糖皺眉頭打量他:“莫不是不會罷。你當日寄給我的那些讀書筆記……我看不過就是紙上談兵。”唐糖從枕畔摸出那對春宮小娃娃來給他看,拿出她當日的鑽研精神來,細細比劃著:“紀陶,我方才琢磨了好一會兒,你看這個男娃娃,他是這樣……你可以學他這個樣子,從此處……你會不會要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