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點了一下頭,表示他正在洗耳恭聽,不過緊皺的眉頭也顯示出他聽完後,映然可能會有被大卸八塊的危機。
“我會用那種動物來稱呼你,是有原因的……”映然心虛的面容忽地轉變,她風情萬種地一笑,輕輕地將她的話語呢喃吐出,如蘭的芳香吹拂到藍斯臉上,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神智開始渙散。映然再魅惑地眨動濃長的眼簾,喃喃地耳語道:“因為,你是我的狼,是上天專門派來克我這隻貓兒的……”她俯下櫻唇。誰說轉移注意力只能用說的呢?
藍斯再也不能思考……
第十章
“孫少爺回來了。”猶如平地一聲雷,藍斯的出現,在平靜恬淡的佩脫拉亞別墅投下一顆威力十足的炸彈,傭人們乍見離家已久的小主人歸來,莫不歡欣鼓舞地奔相走告,一雙雙好奇的眼睛更是直盯著藍斯手中緊摟的東方女子瞧,偌大的宅邸登時顯得熱鬧非凡。
“看來你這主人挺受歡迎的嘛!”不用說,被藍斯挾持而來的當然是黎大設計師映然小姐,她像是個被五花大綁的麻布袋,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藍斯拖著走,雖然這樣的處境看起來挺不堪的,她倒是頗自得其樂,還有閒情逸致與一臉肅殺的藍斯瞎拾槓。
“嗯。”他照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映然也不以為意,反正藍斯從上飛機開始,不管問他什麼都是這副德行,她算是已經非常習慣在這種苦寒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了。
其實她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在他們開誠佈公後沒幾天,一個叫什麼傑洛?雷特的外國男人突然來訪,傳達伊梵諾?斐迪南要藍斯回國履行婚約的旨意。
藍斯當時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至今還在她耳中嗡嗡作響,接著他們就上了飛機,她是藍斯惟一攜帶的隨身行李。而她自己則是連行李都還來不及收拾,就被丟上飛機了,落得只能在機上無言地大唱,“我歹命矣!”的悽慘下場。
映然十分認命地沒有發出任何正義的怒吼,其實是連抗議聲都不敢屁一句,誰教藍斯那張冷臉著實猙獰扭曲得嚇人,和現在的他比起來,以前那些怒火只能算是小Case,所以炮灰留給伊梵諾去當就好了,她還想長命百歲、禍害千年哩!
不過話說回來,爺爺究竟在搞什麼鬼?不是她自誇,像她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孫媳婦,說什麼也不可能和“下堂婦”這三個字扯上關係,何況他精心布了二十多年的局,怎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映然非常確定,要藍斯回來結婚只是一個藉口,一個要藍斯帶她回來的藉口。伊梵諾的老謀深算讓她不得不相信,他可能已經知道她和藍斯之間的事了,姥姥從旁的推波助瀾不是最好的證明嗎?篤定了這一點,她等會只要在一旁喝茶看好戲就可以了,她要看伊梵諾如何面對像是要將他碎屍萬段的孫子。呵呵!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藍斯現在的心情可不像映然這般輕鬆自得,他胸中澎湃的怒氣是真的有想將伊梵諾碎屍萬段的衝動。
爺爺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他在心中痛苦地吶喊。以往的圈禁捆綁就算了,現在爺爺竟然連他選擇伴侶的權利都要剝奪,蘇菲亞臨去前的威脅,一直在他腦中不停重複播放——斐迪南老爺已經內定我為你的新娘人選,那個女人再怎麼樣也進不了斐迪南家族的大門!
不行!他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可以原諒爺爺過去種種無理的要求,卻怎樣也忍受不了映然離開他的生命。映然是他的,誰也別想把她從他身邊帶走。為此,他不惜打破他的誓言,也要向爺爺討一個公道。
穿過了重重長廊,來到了那扇熟悉的實心木門前,藍斯溫柔地看了映然一眼,似在堅定自己的信念。他執起她的手,深吸一口氣正待推開那扇門,不料木門率先開啟,一名紅髮女子掩面而出,看到站在門前的兩人,她充滿怨恨地狠瞪了映然一眼,即頭也不回地狂奔離去。
“蘇菲亞?”兩人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又有一人從門後走出,一臉倦容的傑洛禮貌性地說了聲抱歉,就跟著蘇菲亞的腳步而去。
“這在搞什麼?”帶著滿腔疑問,藍斯推門而入,意外地發現,門扉後迎接他們的除了伊梵諾?斐迪南外,還有一對不該存在的中年男女。
男的劍眉星目,雙鬢微白,英挺的身形與外放的氣度是傲視群倫的架勢;女的一襲月白罩衫包裹住穠纖合度的體態,巧奪天工的瓜子臉上似笑非笑,明眸中盡是遮掩不了的慧黠,這樣斯文與典雅的絕倫組合,宛如一幅名畫美化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