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藍斯不記得見過這兩個人,但他們身上傳來的熟悉感強得令他心驚。他們是誰?藍斯皺起眉。
映然的驚呼給了他明確的答案,“爹地、媽咪!”
爹地、媽咪!藍斯錯愕地看向身旁也是一臉不信的她。
氣宇軒昂的黎天瀾咧開嘴,對愛女眨眨眼道:“乖囡,看不出來你惦惦吃三碗公哦!竟然把這麼帥的男朋友暗崁起來,不讓爹地、媽咪看。”
映然的母親桑珞瑂則是維持她一貫溫婉賢淑的形象,風姿綽約地偎在丈夫身旁微笑,一句話也沒說,但她臉上清清楚楚地寫滿了對未來女婿的激賞。
映然在心中暗暗叫苦,爺爺招了這兩個人來站臺,擺明了就是要逼她上花轎嘛!看來這場戲她不但看不成,可能還得披掛上陣去演個一場。
“你還知道回來!”伊梵諾淡淡地對孫子說道,臉上毫無喜悅之情,似乎藍斯的歸來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藍斯不覺握手成拳,咬牙切齒道:“我不得不。”
“理由?”伊梵諾揚起眉梢。
“你明知故問。”他同樣將眉挑起。
對峙的兩人讓室內空氣突然凝結,七月的天氣卻是冷颼颼的凍人。
察覺到藍斯繃緊的肌肉,映然有些心疼地拍撫他的背。爺爺明明是很想念他的,為什麼要裝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傷他的心?她深深地為他打抱不平。
映然溫柔地撫觸讓藍斯忿恨難平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臉部線條放柔,感激地對她一笑,室內的氣溫這才稍稍回升。
“可是我覺得這個理由不成立。”伊梵諾將兩人的濃情蜜意看在眼裡,暗地裡笑得闔不攏嘴,臉上卻揚起邪笑,故意對躲在藍斯身後,妄想把自己藏起來的映然說道:“然丫頭,不跟爺爺打聲招呼嗎?”
藍斯的眉頭再度擰起。爺爺和映然之間有什麼關係?從沒看過不苟言笑的爺爺,對哪個人如此和顏悅色過,難道映然還隱瞞了他什麼?
映然心不甘情不願地從他背後探出頭來,努力擠出笑容道:“爺爺。”
“看來這場賭注終歸我贏。”伊梵諾洋洋得意地笑道。
映然不依地嘟起嘴,“那是爺爺耍詐,我根本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輸了。”
“是嗎?你可是自己送上門的哦!”伊梵諾依舊是一派的氣定神閒。
“爺爺暗中的漏風點火也是功不可沒吧?”雖不知道伊梵諾到底動了多少手腳,她和藍斯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功勞”要算在他頭上。
“貓兒?”
“什麼?”映然只顧著和伊梵諾唇槍舌戰,卻沒注意到她已經被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包圍住,等她發覺時,藍斯的頭上已經在打雷閃電了。
“這是怎麼回事?”藍斯隱忍住咆哮的衝動,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問道。
映然見苗頭不對,忙環住他的腰安撫道:“彆氣呀!我這不是要說給你聽了嗎?”
“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
“那是當然,不過我覺得與其聽我說,你可能會比較想聽這個人的解釋。”
“誰?”
映然神秘兮兮地抿嘴一笑,陡地高聲喊道:“姥姥!別躲了,我知道您在這兒,您就快點出來,別讓您的乖孫女兒在這兒孤軍奮戰了。”
映然的話語剛落,一聲哧笑馬上應和似地從被簾幕遮蓋住的陽臺後傳來,“什麼孤軍奮戰?我看你應付得挺好的嘛!”
輕柔的嗓音傳入室內,隨著掀起的綢簾,一個氣質高稚的老婦人款款走出。伊梵諾隨即站起,扶她到椅子上坐定,一點也不介意在人前表示他對老婦人的呵疼。
藍斯不敢置信地看向映然,“你姥姥?”怎麼會?爺爺和應若綾竟是舊識?
“是啊!”映然點頭,燦笑如花。
黎天瀾和桑珞瑂同樣震驚不已地齊聲問道:“媽,您怎麼會在這裡?”足不出戶的母親會千里迢迢來到義大利,夫妻倆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是否出問題了。
應若綾理都不理他們,她看著映然問道:“你這丫頭,怎麼知道我躲在這兒?”
“嘿嘿!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主犯爺爺選定今天收網撈我和藍斯這兩條大魚,幫兇姥姥怎麼可能不來助陣呢?而且您可能忘了,您身上的玫瑰香,我這『好鼻師』可是一聞就聞出來了。”
“死丫頭片子,倒是給你擺了一道。”應若綾笑罵道。
“承讓,承讓。”映然故作謙虛地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