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人微笑著拿起銀幣一撥,銀幣旋轉起來。當晚,林墨在一個沒有招牌的旅館入住。
而這個旅館,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
它藏匿於一間廢棄的屠宰老馬的倉棚之下,彷彿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沿著一段吱呀作響的木階梯緩緩而下。
地窖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盞搖曳的油燈勉強照亮了這片幽暗的空間。天花板低矮得幾乎觸手可及,林墨在進入時不慎撞到了一根突兀的橫樑,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動。
這裡沒有華麗的裝飾,也沒有舒適的座椅。只有幾張簡陋的凳子隨意地散佈在角落,一條長板凳則孤零零地倚靠在斑駁的土牆邊。桌子是由舊酒桶改制而成,灰撲撲的表面被蟲蛀出了許多小孔。
不出所料,到處瀰漫著臭氣,她的鼻子告訴她,這味道是紅酒、潮氣和黴菌的混合,也有一點點茅房和墓地的氣息。
林墨不禁皺起了眉頭,用鼻子輕輕嗅了嗅,試圖分辨出這股氣味的來源。然而,在這昏暗而封閉的空間裡,所有的氣味都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怪味。
全場只在角落裡有三個喝酒的漢子,個個留著雜亂的鬍子,用低沉的嗓音互相交談。
他們略略打量了林墨幾眼,其中一人說了些什麼,其餘人哈哈大笑。
一塊木板橫架在兩個桶上,店主人就站在後面。
他是中年男子的,身材圓胖,面板蒼白,禿了頂,身穿一件骯髒的寬鬆外套。
“吃飯還是住店?”店主人問道。
剛準備開口說要一間上房,但轉念一想,這樣的客棧多半沒有上房之分。
於是便道,“要一間房!”
“不來點美酒?”店主人又問。
“不必!”林墨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來兩壺吧,我請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林墨循聲看去,“是你淑芬?”他驚訝道。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救過自己的艾瑞亞。
“哇靠,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啊!”艾瑞亞生氣道。
“不好意思,腦子一熱,就脫口而出了!”林墨致歉道。
“哼,這酒錢你來付,不請你了!”艾瑞亞道。
“這個是自然!”林墨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把碎銀,給到店主人。
隨後三人找了個可以清楚看到樓梯的陰暗角落坐下。
店主人拿來酒,林墨嚐了一口,有些甜,還帶著一些奇怪的味道。不過總體來說,還不算太難喝。
“你怎麼會來這?”喝了幾口不知名的酒之後林墨問道。
“幹嘛?不歡迎啊?”看起來,艾瑞亞還在為剛才的稱呼而不高興。
“呵呵,肯定歡迎!”林墨笑道,“剛才的事情,我再次抱歉!”
“哼!”艾瑞亞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答應你會幫你救回你的妻子,就會幫到底!那啥,今晚你別睡覺,隨時等候我的訊息。
最好的話,你就在這陪著我喝酒聊天好了。”
“啊?”雷振不解道,“在這?喝酒聊天?就能把人救出來?”
“你懂什麼?”艾瑞亞猛喝一大口。
正此時,有人沿地窖樓梯走下來。
林墨將酒杯推到一邊,看見一個衣著襤褸、瘦骨嶙岣的人踱進旅店,他長著尖瘦的臉,骯髒的黑色頭髮。
他迅速掃了一眼旅店裡所有人,又盯著艾瑞亞看了很久,最後走到木板跟前。“酒,”他說,“別在裡面加馬尿,謝謝。”
“我請你喝酒,”艾瑞亞站起身,對著那人,“換一個訊息。”
對方警惕地望向艾瑞亞。“一個訊息?我知道許多訊息。”他坐到她對面的凳子上。“告訴我啊,小姐,你想聽哪一個,我就講給你聽。”
“我聽說你知道無終城所有密道。”
衣衫襤褸的人若有所思地呷了口酒。“或許是。或許不是。”他那件破舊褪色的緊身外套上滿是破洞。“誰叫你來的?”
“某公會!”艾瑞亞一邊說,一邊將一枚徽章拍在桌子上。
“你”那人皺起眉頭,“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艾瑞亞將目光投向林墨,後者秒懂。
“拿去,全都是你的!”
“是嗎?”那人微笑著拿起銀兩,隨後放入嘴裡咬了咬。“比起銀子,我更喜歡金燦燦的東西!如果你有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們找到想找到的任何人!